第142章 离婚(1/1)

乔家治丧。 亲戚朋友都来了。 乔茵撑着残破的躯体,来送父亲最后一程。 秋渐深,风渐凉。 她的身上披着给爸爸织的那件毛衣。 毛衣能挡风的冷,却挡不住心底的凉。 贺衣棠怕她再有意外,一直陪在她身边。 陆一函也来了。 但是乔家所有的人都和他保持着距离。 乔保宴也在现场。 他看到陆一函来,直接走上前。 陆一函脸上挨了重重一拳! 他没有还手,没有抵御,也没有为自己申辩。 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乔妈妈是家长,还是有点心疼的,拿着纸巾给他擦嘴角。 乔茵在父亲灵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了那份离婚协议。 上面还架着一把刀子。 她在贺衣棠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来到陆一函面前。 她要陆一函做出决定。 生离死别。 陆一函最终同意了。 他知道,自己的错误不可饶恕。 他已经没有资格,也没有底气乞求她的原谅。 陆一函给了乔茵10亿的现金。 另外还有td百灵的品牌。 还有那套海滨别墅,但是乔茵不要。 白家赔了2000万。 乔茵没有用自己的账户去接收钱款。 她让哥哥代为接收。 这场弥漫着哀伤的婚姻,终于在一片凄惨的氛围中落幕了。 回到海滨别墅,陆一函万念俱灰。 他解雇了那两名保安。 又把所有的仆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张妈一个人。 中秋过后,台风来了。 入夜,陆一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别墅二楼的大厅中。 他把所有的灯都关了。 只有墙上的超大屏电视机开着。 电视台重复着台风预警信息,“今年第11号台风已经逼近沿海,本次台风十分罕见,中心风力最大17级,预计将正面袭击我市,市气象台已发布红色台风预警……秋台风破坏力巨大,请市民务必居家不要外出,随时关注天气预报……” 此时窗外狂风大作,疾风骤雨席卷而来。 有的窗户没有关好,风雨直接涌入了大厅。 张妈上楼来关窗户。 她打了热水,拿了毛巾。 “陆少,您擦一擦,早点睡吧……” 陆一函没有说话,他呆呆地坐着。 张妈垂着手,在一旁小声啜泣。 外面已经是一片泽国。 怒风咆哮,大雨滂沱。 陆一函只觉得,这风这雨,犹如老天爷的怒吼,仿佛要惩罚自己一样。 他呆滞的目光,始终看着乔茵卧房的方向。 陆太太走了。 她也不再是他的陆太太了。 她到底去哪了? 他的心里空落落。 黑暗中,一个披着雨衣的身影慢慢出现。 陆一函意识到有人闯进来了。 “你是谁……?” 他的声音很颓。 来人掀掉了雨衣。 借着电视机的光线,陆一函看清楚了。 是乔茵的哥哥,乔保宴。 张妈在一旁看着,眼露不安。 陆一函反而表现得很淡定。 “打吧,打死我吧。” 他掏出了烟盒,点了一支烟。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烟盒里面那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和乔茵昔日的合影。 他等着乔保宴动手。 乔保宴没有动手,他只是缓缓地在陆一函对面坐了下来。 “给我一根烟吧。” 陆一函示意了张妈一下,张妈颤颤巍巍地过来,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烟,递给乔保宴,然后帮他点着。 乔保宴抽了一口烟,这才开口,“陆一函,我们乔家真的是瞎了眼,才让好好的女儿嫁给你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陆一函没有反驳,他默默听着。 乔保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透明的防水薄膜袋。 里面装着一张便笺。 “自己看吧。” 他把薄膜袋连同便笺扔了过去。 陆一函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呆滞了。 这张便笺似曾相识。 “很惊讶吧?” 乔保宴继续抽着烟,“告诉你,这是我从白家弄来的,他们那个司机,就是当年撞你的那个。” 乔保宴终究还是从司机老傅那里挖来了想要的消息。 他还拿到了那张便笺,和陆一函在乔茵陪嫁行李里面拿到的那一张,一模一样。 作为报酬,司机老傅收到了300万,他连夜跑了。 陆一函颤抖的手,慢慢捡起了那个薄膜袋。 他从袋子里面夹出了那张便笺。 他又打开了抽屉,从抽屉里面拿出同样的一张。 “开灯。” 他吩咐张妈。 张妈胆战心惊地去开了灯。 强烈的灯光照射下,陆一函仔细比对着两张便笺。 内容都是一样的。 司机老傅显然多留了个心眼,想用这张附件来威胁白家。 而白家也一定没想到,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陆一函的双眼,已经变得血红。 愤怒和哀伤,充斥在他的心中。 “有人设局……这是白家设的局!” 他的声音,跟他的手一样在抖动。 “没错。” 乔保宴一边抽着烟,一边冷冰冰地注视他,“这就是白家设的局,包括当初那场车祸也是,白家本来是想制造一场意外,然后让白怜花来照顾你,感动你。谁曾想呢,却把我妹妹给卷了进去。也不知道我们乔家造了什么孽,也许可心的事,一报还一报吧。” 陆一函陷入了深深的痛苦。 他努力回忆着往事。 当初的那场车祸,确实有些诡异。 也幸亏乔茵救了他的命,还把他照顾好。 那段日子,他和她从朋友到恋人,从恋人到步入婚姻殿堂,经历了多么美好的时光。 她把属于女人的所有一切宝贵之物,都给了他。 怎能想到,结婚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确实很难理解,为什么婚前乔茵那么单纯,婚后她的陪嫁行李中却会出现那张便笺。 但既然出现了,他就会被误导,也因此他错误地认为,乔茵是带着目的嫁给他。 他觉得她就是为了钱,为了陆家的财产。 所以他疯狂地报复她,恶意地奚落她。 他自认为这是让她付出代价的手段。 一年了,他伤害了她整整一年! 如今,她的孩子没了,他的孩子也没了,他们的婚姻,也没了! 陆一函捂着脸,他苦不堪言。 “你知不知道,这张便笺,是谁塞在行李里面的……” 乔保宴已经抽完了烟,他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面。 “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们陆府有内鬼,而且是你身边的人。” 陆一函突然圆睁双目,怒火几乎要从双瞳中喷发出来。 “是谁?内鬼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