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羊1786（2/2）

阳光从教堂大门洒下，照亮了夏德的脸和旁边的散落的纸牌。外乡人也许会在未来，偶尔怀念一下这样的春季上午，毕竟天气实在是太好了。 一个小时后，夏德满意的拿着【都市传说·不存在的街道】离开了墓园，并在无人的地方将其加入到了自己真正的牌组中，并用【珍爱之物】将其同化。</p>

他很想控制自己脸上的笑容，但因为心情实在是太好，因此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过往几周关于水鬼、岛屿、古老家族、欲望、血脉之类的糟糕情绪，真的一下全都消失了。夏德这才记起，自己似乎有几周的时间没有和别人玩牌了，最近参加宴会也是周旋于姑娘们之间，没时间接触一下格林湖地区的牌手：</p>

“我给自己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p>

他甚至认为，此时不会再有任何东西，能够干扰自己今天上午的心情。</p>

【忠诚的爱情。】</p>

“她”忽的说道，夏德一怔，但脚步不停的继续向前走：</p>

“事实已经无法改变，现在让我放弃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我都做不到。既然如此，不如用其他的方式，去证明我对她们的感情和心意，去表达我对她们的愧疚。对爱情的忠诚吗？我不会输给欲望的，我一定会赢的。我很贪心，但我绝对不会放手，绝对不会。”</p>

“她”轻声的笑着，也不知道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p>

老守墓人说，传闻中的食尸鬼，有可能住在下格里奥尔村东边的破屋中，夏德离开了墓园便向着村子走去了。今天城外的天气真是格外的好，即使两国冲突的阴云依然盘旋在格林湖上方的天空中，但对于居住在乡间的村民来说，这并不影响他们的生活。</p>

蒸汽时代的乡下生活，并未因为蒸汽工业的发展而改变多少，扛着锄头出门的农民们，与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祖先们的生活很相似。</p>

只不过，外乡人已经从报纸上听说了关于蒸汽机械化大型农具的新闻，也听说城市里的大粮商已经用上了半自动剥壳机之类的设备，只是不知道这些改变何时才能蔓延到乡村。</p>

天空很蓝，大块大块的云朵漂浮在空中，像是被小米娅踩得松软的棉花。乡间小路两侧的农田里已经有了赏心悦目的整齐禾苗，迎面吹来的风中也带着春季乡间的气味......大概是牛粪味和泥土味道的混合。</p>

夏德没有进村，而是绕着村子来到了“东边的破屋”附近。这里与村子间隔了一片苹果树林，不知道哪里来的羊仰着头在吃垂落的树梢。它背部稍微隆起，四肢纤细而灵活，夏德穿过树林的时候，那羊还转头看了夏德一眼，然后继续缓慢的咀嚼树叶。看着它这样吃东西，夏德甚至感觉时间都在变得缓慢。</p>

穿过林子，便来到了看起来的确没有任何生活痕迹的建筑旁。栅栏围起了四座房屋，其中最小的那栋房子的屋顶已经塌了。虽然破旧，但不得不承认这里的风景的确不错，和城市的风貌截然不同。</p>

因为没人，夏德也不必和任何人打招呼。他跳进了栅栏，依次检查了那些屋子。因为长期没有主人，因此房子里的东西全都被拿空了，甚至连窗户都被拆掉了。</p>

四面透风的地方，地面甚至没有存多少灰。但这里有曾经的生起过篝火的痕迹，有小孩子跑动的脚印，有动物的粪便，甚至还堆放着村里人存放的柴火。</p>

粗略的转了一圈发现没有收获，夏德便又返回树林去寻找刚才的羊。它还在刚才的地方，不过换了一个树吃着树叶。</p>

夏德回忆了一下，确定羊不属于喜欢吃鱼的物种，随后将【训鱼戒指】套在了它的犄角上。</p>

原本低垂着充血眼睑、一副不怎么聪明样子的羊，在遗物发挥作用后，果然抬头又看了夏德一眼，但紧接着便继续去吃树叶了。</p>

“遗物没用？”</p>

夏德狐疑的想着，斟酌了一下语句，开口问道：</p>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吧？”</p>

“是的。”</p>

羊拖着长音，声音缓慢的回答着。它用的是有些许口音的德拉瑞昂语，说话的声音真的很慢。</p>

“我还以为，你拥有说话能力以后，立刻就会开口呢。”</p>

夏德这才放心，那羊一边咀嚼，一边盯着树叶说道：</p>

“吃饭重要，说话，并不重要。我要生存。”</p>

它做出了吞咽的动作，那身发灰的白色羊毛，在春季上午的阳光下，反射着暖洋洋的光芒：</p>

“你有什么事情吗？”</p>

羊问道，示意夏德跟它来，然后又找了一个可以低头吃树叶的地方。</p>

夏德觉得这羊很有趣，并且又开始期待，一旦小米娅会说话，是否也会和这头如此平静的羊一样的有趣：</p>

“我想问一下，你一直生活在这附近吗？”</p>

“是的。”</p>

“你知道那边的房子吗？”</p>

“时常去歇息。”</p>

“你在那里见过危险的东西吗？”</p>

这一次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顿了一下。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要努力吞咽自己咀嚼的东西：</p>

“人，你要如何定义危险？”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