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暴毙(1/1)
他把刚才这三人的对话说了一遍。 顿时引起了整个汝南府学子和怀庆府学子的抱不平。 “我说三位,我们怀庆府招你惹你了?你们跟别人闹矛盾,怎么还扯上我们怀庆府过来嘲笑人呢?不修口德,不修己身,你们这样的人也能考上秀才?我很怀疑。” “别的不缩,你们凭甚敲不上额们汝南府?额们说话哪类有口音么?你耳朵里面塞毛了?” 有汝南府的学子生气,说话语速加快,口音听上去更明显了。 场面顿时寂静了一瞬,原本被人围着有些害怕的那三人,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被王学洲怼过的人立马支棱起来,反驳道: “你们看,我们说的又没错,他们说话就是舌头都捋不直,没道理这个年头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吧?我知道你跟这个林亦之认识嘛!那也不能往我们身上泼脏水,骂我们吧?” 王学洲看他避重就轻,追问道:“有口音又怎么了?吃你家大米花你家银钱了吗?今日是诗会,如果你看不惯林兄,以学问碾压他,我还敬你几分,可你先是拿我们过来挑唆他人,然后又骂别人下里巴人,说你们是撅竖小人都是夸你们。” 殷良看着三人的脸色,对来龙去脉心中已然有数。 “三位,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大佛,请吧——” 那三人脸色铁青,有些恼怒:“是你请我们来的诗会,我们拿着正经帖子进来,岂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想让我走可以!” “既然这里是诗会,那自当作诗,让我们心服口服的离开!” 周围的人皱眉。 这三人脸皮可真厚。 一开始侮辱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斗诗?现在眼看着落了下风,又提起斗诗来了。 王学洲开口:“巧了不是?刚才看到你们,我一下子诗兴大发,灵感爆棚,我念来你们听听,也给我提提意见。” 他清清嗓子: “夜深人静语声长, 小人背后话短长。 莫道世间无耳目, 人心自有明月光。” “够不够?不够还有!” “镜中一照笑哈哈, 脸皮厚似铁疙瘩。 别人批评全不顾, 自我陶醉乐开花。” “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这还听什么? 任谁都听得出诗里的意思。 那三人羞愤欲死,狠狠的瞪了王学洲一眼,掩面夺门而出。 殷良他们也目瞪口呆。 正经人哪有在诗会上作打油诗的?还是眨眼间连着做了几首。 “你···你这可真促狭。” 殷良笑着摇头,本来还想着能看出怀庆府的深浅,这才没有阻止。 可没想到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王学洲叹气:“兄台不太了解,我这诗做的一般,今日这么多青年才俊在这里,我就不献丑了,给大家听乐呵就罢了。” 虽说是打油诗,可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连着做了两首,听话里的意思还有,殷良并不相信王学洲的话,只以为他是谦虚。 “没想到王兄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人,平日里都不出门,今日真是一见如故····” 周围有人上来攀谈起来,言语间对王学洲好奇的很。 他和周围的人应承了几句,转头徐山正在和林亦之说话。 “那三个人林兄是怎么招惹上的?” 林亦之苦笑:“你们从同乡会馆搬走,这三个人就时不时的要嘲讽我几句,一开始还有人帮我怼他们几句,可自从世子请我说过话后,大家看我的眼神就变了,我真是百口莫辩。” 他根本没想过攀附权贵,可大家显然不这样想。 “这是嫉妒!我看他们是恨不得以身代之,那林兄要不要搬出来住?没钱的话我先借给你,马上要考试了,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白彦看着林亦之建议。 林亦之笑道:“我是农家子,能走到今天家中已经掏空了家底,现在家中又添了人丁,父母逐渐年迈,妻子儿女也要生活,我那些廪生银钱一年到头买书、买笔墨纸砚就花的差不多了,还要找一些抄书、代写家信的事情来补贴家用,这样还捉襟见肘,借钱?怕是还不上了。” 王学洲深有同感。 他也是农家子出身,如果不是脑子中多出来的这些东西,他也好不到哪去。 想了想他说道:“要不这样,林兄和我挤一挤,一个月四两多的月租,我们平摊一下也便宜,你看如何?” 一个月二两? 这个价钱还真让林亦之心动了,他只说回去考虑一下。 有了之前的事情,王学洲他们即使在角落里也人时不时过来攀谈。 当然,也有人不屑。 认为他们不过第一次来乡试,根本不知难度,眼下如此高调,等来日考不中,那就丢脸了。 也有的人在大堂畅谈时政要事,畅想自己中举之后该如何如何。 百人百态,王学洲他们待了一会儿就和认识的人告别,离开了此地。 翌日一大早,石明就根据王学洲说的位置,买馄饨去了。 王学洲洗漱完,坐在院子里背书,等待白彦和徐山起床。 没多久,石明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手中的馄饨撒了一地:“出事了!” “听说今天一大早,同乡会馆里有几位学子起了争执,有位学子气怒攻心,暴毙了!那人、那人好像是林公子。” “什么?”白彦手中的洗脸盆掉到了地上,愕然的看着石明:“暴、暴毙?” 王学洲深吸一口气:“消息从哪来的?可证实过?” 石明摇头:“我在馄饨摊上听人说的,不知道真假,但刚才有一队巡捕赶了过去,此时正在同乡会馆那里抓人。” 王学洲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白彦连忙点头:“松岚!松岚!快出来,出事了!” 留下阿吉和护卫看家,他们急匆匆的带着石明和杨禾往同乡会馆赶去。 此时那里里里外外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王学洲掏出廪生证明,谎称住在里面,才被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