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喂她吃饭(1/1)

贺浔州站在床边,漆黑深邃的眸子写满担心。见她终于醒来,他轻叹一口气,立刻伸手想要伸手给她力量,将她扶起。 阮栀言灵透的眸子浮现一抹迷茫。 “你怎么回来了?” 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怎么回事,昨天半夜她睡不着觉,去楼下找水喝,哪想到竟然晕了过去。 身体直挺挺倒下的瞬间,好像并没有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更像是落入绵软的虚空中。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无数次她要倒下的瞬间,都有一双宽厚有力的手稳稳将她接住。 阮栀言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哪里都不疼,只是疼昏昏沉沉的,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应该是感冒了。 一百斤的人摔倒怎么可能不疼?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并不是幻觉,贺浔州真的将她接住了。 阮栀言唇角有些干涩,想要说话,却感觉喉咙干哑得像是生锈一般,伸手想要够到水杯,发现这会儿正打着点滴。 她这才抬眸观察周围的环境,白色的天花板,偏高的病床,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的气息,不是医院还能是哪里? “我不在家几天,你就是这么照顾你自己的?”男人薄唇紧紧抿着,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阮栀言挠了下头:“我……”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晕过去了。 平时她身体还挺健康的,虽然瘦弱,可也不贫血。 贺浔州伸手将她抱起来,修长有力的手臂挡在她身体后面,端来一杯水,递给她,看着她缓缓喝光这才放心。 “我想坐着,不想躺了。” 可他已经操控病床按键,平整的床板变平,她也只好跟着躺好。 贺浔州淡淡瞥她一眼:“医生让你多休息。” “我这是怎么了?是感冒了还是?” “不是感冒,”男人嗓音沉慢,“医生说你是压力太大,过度疲劳导致的晕厥。” 阮栀言点点头。 最近这段时间的确有点累,马不停蹄写完新书,一天都没休息,又投入《不如撩我》的改稿。 再加上沈康年这件事,又给她本就疲惫的神经加了些压力,她累到昏倒也在情理之中。 “饿不饿?”男人声线虽然冷,可仔细看眉目透着显而易见的关切与温柔,“陈姨马上带饭过来了。” 阮栀言习惯了这人总是嘴硬心软,浅浅笑了下,露出可爱的酒窝:“有一点点饿了。” 昨晚她心情很差,吃得特别少,刚才一醒来就觉得肚子咕咕乱叫。 也真的巧,陈姨敲了敲门,正好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一样一样端到阮栀言面前的小桌子上。 都是清淡的菜式,不过样式很丰富,可比医院食堂的病号餐看起来美味多了。 贺浔州本就刻板严格,这会儿她又不争气地生了病,肯定不敢奢望能吃一些口味偏重的菜式。 只是这会儿她右手还打着针,压根不方便吃饭。 阮栀言抿了下唇,脑中下意识想起小说和电视剧中一个无比俗套的梗,女主角或者男女主手受伤不方便吃东西,于是对方喂给她吃。 “那个,我看这针马上就打完了,我等会儿再吃吧。” 说完这话,她将视线移向别处,誓死不受美食诱惑。 “咕”一声,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她尴尬得耳廓发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颊浮现一抹羞赧。 贺浔州居高临下地睨她,眼底蕴满揶揄笑意:“贺太太,你确定还要待会儿再吃吗?” 阮栀言:“……” 硬气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饭菜的香气飘入她鼻腔。这会儿别说美味的饭菜了,就算给她个馒头配咸菜她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贺浔州淡淡道:“要不要我帮忙?” 她咽了咽口水:“你怎么帮忙?” “你说呢?” 阮栀言咬了下唇:“那好吧,你想怎么帮就怎么帮。” 陈姨:“太太,这饭菜真得快点吃才行,我给您蒸了鸡蛋羹,再过一会儿就会发腥,您会吃不下去的。” 贺浔州搬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再次遥控床铺,又扶了扶她的身体,让她保持舒服的姿势。 “想吃哪道?” 阮栀言指了指面前的油菜炒木耳。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拿起筷子,夹了整整一筷子,递到她唇边。 阮栀言曾经觉得被人喂吃饭是一件特别不好意思的事情,真轮到自己了,竟然没有一丁点羞耻感。 反而内心无比充盈,有种被温柔充溢的舒服感。 “还想吃什么?” “口蘑炒肉也挺想尝尝的。” “好。”贺浔州勾了勾唇,又继续为她夹菜。 他一筷子一筷子有条不紊地夹菜,她慢悠悠地吃菜,配合得当。 “你饿不饿?” 阮栀言突然意识到,自己早上肚子很饿,贺浔州又何尝不是?他昨晚舟车劳顿出差回来,又碰上她住院,现在肯定也饿了。 而且再看看陈姨提来的食盒,汤粥米饭筷子都是双人份,很明显他也没吃饭。 贺浔州淡淡吐字:“等你吃完了我再吃。” 她有些惊讶,小声开口:“那岂不都是我剩下的菜……” 像他身份这么尊贵,也会心甘情愿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似乎读出她心中所想,男人视线落在她脸上,嗓音一如既往低沉,还夹杂着点点缱绻的笑意:“我太太能算别人?” “吃贺太太剩下的,我心甘情愿。” 她轻轻“嗯”了一声,心底浮起丝丝缕缕的小雀跃,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陈姨也在这里负责照顾她,打完水回来正巧看到小夫妻恩爱喂饭,她羞得都想捂上眼睛了,满脸姨母笑地感慨:“太太,先生对您真的很好。” “昨晚先生抱着您去医院,别提多慌乱了,他担心得脸色煞白,要知道,我们浔州从小可就是个淡定到天塌下来都不会慌的孩子呀。” 贺浔州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陈姨不要乱说。 男人淡定看向她,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阮栀言憋住笑意:“还想尝尝虾仁。” 男人为她夹了一只虾仁,正要送到她唇边,她却噗嗤一声忍无可忍笑了出来。 虾仁直接掉到地上。 贺浔州唇角微不可察勾起散漫的弧度,视线落在她脸上几秒钟,挑眉轻笑:“贺太太,你再这样的话,我不介意用别的方法喂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