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5（1/2）

“不，不曾见过。”戚小酒垂首，眼角泛过几分酸涩，心下已然是麻木的酸楚。</p>

烛火照得她半边侧颜影影绰绰，眼中是让人看不出的喜怒。</p>

司管家不禁担忧开口：“小姐……这是怎么了……不过，若是戚家长公子暗中来到咱们江城，怕是对婚约之事早就有打算了。如今明面上大夫人那边还没有察觉文城戚家的动静，老奴手底下的眼线也不曾听闻有这档子事儿。”</p>

戚小酒面色苍白了不少，敷衍地点点头，缓缓起身，连步履都变得轻飘飘的，眼中黯淡极了。</p>

“也罢，小姐今夜且早些回学堂歇息。大夫人若是决然生出追查之心，待到五月初五小姐祭奠完老爷之后，老奴便让阿大护送小姐到金都避避风头。”</p>

“嗯。”她轻应，继而不再多做停留，只是浑身都写着失魂落魄，缓缓地提起裙摆，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出了船舱。</p>

戚院书房。</p>

“公子，夜深了，批完学生的字便早些歇息罢。”</p>

小景迷迷糊糊起了个夜，往书房那边望了一眼，不想，书房的灯盏居然还亮着。</p>

“嗯。”书房内传来了一声轻应。</p>

小景打了个重重的哈欠，提着灯笼忽地扭头望向东南屋那边，那屋的烛火已然熄灭。</p>

见状，小景不由得撇了撇唇，不知怎的，心中忽的为自家公子多了几分不平，那小灾星竟也是睡得这般香？</p>

偶然抬眼一瞥，忽地见门外还倒映着人影，戚醉不由得启唇。</p>

“小景，回去歇着罢。”</p>

“哦，好的公子。”小景压下心头古怪的不满，掉转原本盯着东南屋的目光，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趿拉着鞋尖尖，将脑中的古怪抛之脑后，便半眯着眼回屋去睡了。</p>

戚醉缓缓地展开了桌案上最后一张宣纸。</p>

上头是一排排横七竖八的字迹。</p>

只是通篇看下来，写的无非皆是两个字——戚醉。</p>

指尖捻着宣纸的一角，戚醉眼中泛过了几分柔和，忽地想起了今日黄昏时，小东西杵着脸睡得熟的滑稽模样，以及他低头扫到的宣纸上密密麻麻的，皆是他自己的名字。</p>

小东西先前对那些诗书礼仪皆是无感，可是有一日便破天荒似地缠着他写名字……</p>

奈何“小酒”二字，那小东西倒是无论如何也记不清笔画。</p>

不想，自个儿的名字的笔画，倒是被她记得齐全。</p>

戚醉眼中愈发多了几分暖意。</p>

目光从宣纸开头丑陋宛若虫爬的字体，再到最后惊艳般的隽秀字体时，他的心忽地一跳，最后一行出现的“戚醉”二字，那字体极为端正瑰丽，与前面通篇的繁杂猎奇笔画不同，这样的字体全然富有一种与生俱来大家闺秀的贵气。</p>

戚醉攥着宣纸纸角的手不由得紧了紧。</p>

这小东西，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呢……</p>

快跑！（二更）</p>

戚醉脑海中思绪百转，终是拂袖灭了烛火，起身出了书房。 刚踱步到了东南屋，戚醉就与刚从院外回来的戚小酒照了个对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