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三日后朱翊钧去536(1/2)

张简修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听我爹提到过这个何心隐的名字。”他晃了晃脑袋,“头疼。”</p>

何心隐六十了,讲学时间太长,坚持不住,要休息一下,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和交流。</p>

朱翊钧不是第一次听他们心学传人讲学,当年的灵济宫大会,天下士人齐聚灵济宫,讲的都是“心即理”“格物致知”“知行合一”这些思想上的东西,要领悟需要门槛,所以参加的都是上京赶考的读书人。</p>

徐阶虽然是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但温和儒雅,待人接物彬彬有礼。</p>

泰州学派和何心隐的观点,给朱翊钧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激进、极端,又癫又狂,但这种标新立异又的确博人眼球,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农夫、石匠、铁匠还真就被他口中的平等、自由忽悠得激情澎湃。</p>

旁边还有个更癫的,一群文士中间坐了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听他侃侃而谈。</p>

朱翊钧也混在人群中,听了一耳朵。</p>

好家伙,这位更癫。他一上来就讽刺道:“程朱理学就是伪道学。”</p>

在座各位,哪个不是学程朱理学长大的,包括朱翊钧自己也是。</p>

周围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吭声。</p>

那人神态自若,甚至觉得光是抨击程朱理学还不够,他又接着说道:“说孔孟之道是道冠古今的万世至论,我看倒也未必。”</p>

“《六经》《论语》《孟子》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p>

“依我看,这些不过是迂阔门徒随笔记录,大半非圣人之言,即使是圣人之言,也只是一时所发之药石。若言行举止都模仿孔孟,那便是一种丑态了。”</p>

“切~”人群中发出一声嗤笑,“先生瞧不起孔孟,却碍于天下士人皆奉孔孟为圣。你不敢批判孔孟,于是,就说他的学生记录有误。”</p>

言外之意,他批判程朱理学乃是伪道学,自己这种行为不也同样虚伪。</p>

那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身着藕荷色长衫,杏色马面裙的小姑娘。</p>

说话的是张若兰,但这些话却是朱翊钧让她说的。</p>

此言有些冒犯,那人却并不在意:“姑娘有所不知,老夫向来以异端自居,岂有不敢一说。”</p>

“孔孟并非圣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依我看人人都是圣人,不必一定要学孔孟。”</p>

“人贵在悟自己的道,而非盲目听信别人的道理。没有主见,只知依傍他人,就算是尧舜后人,也不过是尘垢秕糠罢了。”</p>

这一番话说完,立时就引来周围一片掌声与称赞,人群中,甚至有人说道:“妇人见短,不堪学道。”</p>

张若兰乃是相府千金,自幼与兄长一起读书做文章,学识比这里绝大多数读书人都要广博。</p>

她正要反唇相讥,却听那人又道:“此言差矣。何谓长见,何谓短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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