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敌人的港湾（1/2）

太阳落下，西方的光芒消逝了，尽管太阳还会升起，但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p>

“也许是意外吧，毕竟我都穿越过来。”我内心一个声音回答道，那应该是我想说的回答。</p>

面对漆黑下来的海面，只有单调重复的海浪拍打在艇身上的声音，这种环境让人更容易直面自己脆弱、假装忙碌的内心，有时听听内心真实的想法也是一种奢望。</p>

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是潘胤桥陪我看的一部很老的漫画《萤火虫之墓 火垂るの墓》里印象很深的台词。</p>

当时不知道这种深刻印象为何而来，直到分别，去到不同的大学，直面同样普通而令人烦躁的生活后，才明白认识自己的平庸和无能既是一种明天，也是一种必来的意外。</p>

不过何必挂念人家，人家也许有一种更好的生活，而我，只不过是生存罢了。</p>

从高中开始再到第二次高考，一切已经泾渭分明……</p>

可现在，在这u-49的指挥塔上，我掌握着一船人的未来——这种前所未有的责任将我从回忆的溺海中拉了上来。</p>

“这种夜晚也很适合让敌人痛彻心扉。”我拍了一下指挥塔上的护栏道。</p>

我关上了指挥塔的舱门，潜艇进行了最后一次检查，电池充满、压缩空气充满、空气质量良好。</p>

时间晚上十点三十二分，距离涨潮还剩一小时十分钟。</p>

“下潜，25米，定深后回音测距汇报海床距离。”我发布命令道。</p>

大副陪我巡视了一次潜艇，鱼雷舱中挂载在装填架上的超载的两发鱼雷已经放在了地板上，这导致舱室两边的艇员床位都收了起来。</p>

鱼雷官雷尔向我汇报：“只要潜艇进攻前稳定五分钟，我就能完成紧急检修预热。”</p>

“我知道了，会留出这五分钟的。”</p>

军官舱里基恩已经煮好了咖啡，正坐在水听器前。</p>

我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偷袭全程都需要潜在水下，水听必须一刻不停，这对于基恩来说是一个挑战。</p>

平时喜欢开玩笑的他现在表情严肃，认真地执行着命令。</p>

艇员休息舱也没了平日的声音，艇员们躺在他们的床上休息着，但我知道他们都没睡着，不然早该打呼噜了。</p>

从艇员舱挤过去，平日艇上最大的噪音源：柴油机，已经停止工作，角落里放着轮机长兼机械员柴尔弗雷曼夫预备的维修工具——一把老式汽油喷灯、扳手、管道止水夹具。</p>

柴尔弗雷曼夫正在尾部鱼雷舱盯着蓄电池，看到我进来，立刻立正敬礼道：“潜艇动力正常，请指示。”</p>

“我相信您的技术，就像我相信u艇一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p>

“报告艇长，”此时潜艇深度稳定下来，一名艇员跑过来向我汇报海底测距深度道：“距离海床还有37米。”</p>

“再下潜5米，每隔十分钟测距报告。”</p>

“是！”那名艇员立正敬礼离开。</p>

回音测距仪的原理和声呐类似，但是因为正对下方的原因，短波测距不会轻易被发现。</p>

虽然短波探测距离较近，但是应对海港的深度绰绰有余。</p>

我命令下潜到30米，越接近海湾，海底深度越浅，每前进几十米，艇员都会汇报海底深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