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2）

李威龙一把夺过文件，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小字，照本宣科。</p>

“徐丽，女，籍贯云南昆明，原名........”</p>

他停顿了一下，瞄了眼眼前人。</p>

“怎么了？”</p>

陈东实托腮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窗外有风吹进，吹散彼此眉头些许固执，舒展出几分难得的松弛。</p>

“继续读啊。傻子。”</p>

“原名.......”李威龙回过神来，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原名，马贱女。”</p>

第92章 </p>

陈东实出住院部时，天边下起小雨。</p>

他在医院对面超市买了两包烟，趁等雨的功夫，没事来上两根。</p>

陈东实本不嗜烟，只是应承时对付几口。可这个并不算好的习惯在和李威龙相认后跟发了瘟一样，他没完没了地一根接着一根，最疯狂时，一天要抽掉三四包，直到嘴里腌满了烟味，才肯罢手。</p>

这习惯直到前两天才有所收敛。</p>

他爱绥芬河，这烟实惠，霸道，烟味冲，像高浓度的白酒，烈哄哄地直扎人心。隔着雨幕，一群小学生顶着书包嬉嬉笑笑地跑过去，陈东实看着那群女孩儿，想起童童，刚见完李威龙时那颗酸溜溜的心方生出些甜味。</p>

第三根烟没燃尽，檐下拐进一顶黑伞。水珠顺着伞架，潺潺而下，陈东实打眼一瞧，竟是老曹。这家伙最近也不好受，莫名生出好些个白头发，陈东实冲他笑笑，曹建德没说话，两人一道坐在门口的塑料板凳上，听风赏雨。</p>

半晌，曹建德终于发话，张嘴就问：“见过他了？”</p>

陈东实浅浅“嗯”了一声，给人递烟。</p>

“别介，我最近戒了，”曹建德难得推辞，别了眼陈东实，又说：“你也少抽，这玩意抽多了伤身，再说了，童童那么小，沾不得二手烟。”</p>

陈东实闻之有理，猛吸一口，随手掐了，继续托腮看着廊外的风风雨雨。</p>

“都跟他说啥了？”曹建德明知故问。</p>

没等陈东实回答，他兀自道：“实不相瞒，刚你俩在里头的时候，我就在门口，你们说啥我都听见了。”</p>

“那你还问。”陈东实的语气淡淡的，态度也是淡淡的，就好像从徐丽死了之后，他对谁都是这样半死不活的态度。</p>

“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老曹恨铁不成钢，“明明两个人都想迈出去一步，不管是谁迈出去，你们的心结都会疏散。结果谁都不肯迈出去，见面之前，都是千般愧疚、万般心痛，见了面，就阴阳怪气，相互捅刀子，你说说你们两个........”</p>

“谁阴阳怪气？”陈东实虎了脸，冷冷一笑，“他也配？”</p>

“你这态度和我刚刚问他时一模一样，”曹建德故意唬他，“你两啊，都是一样的犟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