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回家87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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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他想见的人。</p>
红隼才不等他,早飞回窝里睡觉去了。</p>
他过家门而不回,迳直推开孙夫子的院门。</p>
院子很大,檐下的灯笼照亮近处的木槿花,池塘里的大胖鲤鱼睡眼惺忪,听见贺灵川的脚步声也只是懒洋洋地摆了下尾巴。</p>
窗里透着亮,贺灵川刚走到檐下,孙茯苓推门迎他:</p>
“回来啦?”</p>
屋里有好几个荧光孢子照明,孙夫子的家还是那么井井有条。</p>
灯下看美人,她的面庞多了几分暖晕。</p>
“身体怎样了?”贺灵川一抓她的手,还是凉。</p>
“好得很,洗手吃饭了。”</p>
贺灵川就去檐下的水缸洗净双手,陪她一起去了厨房。</p>
对比盘龙城的木屋,这里的住处简直可算是豪宅,厨房外头的厢房被孙茯苓改成了饭厅。</p>
简洁,明亮,案头上还摆着一瓶新折下来的大丽花。</p>
不过圆饭桌上已经安置好一口粗陶边炉,底下加了炭,上面加了盖,汤水咕嘟咕嘟已经烧开。</p>
贺灵川闻到奇香,伸手揭盖,见里头酱色金红,竟有大半锅羊蝎子。</p>
“哟,今晚打边炉?”还是羊蝎子锅。</p>
孙夫子做的?香得不像啊。</p>
孙茯苓好似听懂他的心声,抿了抿嘴:“前几天你带我去的全福楼,也做外送的生意。我就要了一锅来。”</p>
从山下到山上,这距离可不近哪。孙夫子真是个小富婆。</p>
贺灵川有眼力见,赶紧进厨房帮忙,却见牛羊肉都切成了能透光的薄片,整整齐齐码了十盘。</p>
孙夫子的刀功,还是那么过硬。</p>
两人将肉蔬拿进饭厅,贺灵川就捞羊蝎子吃。</p>
吃完了肉,才好烫菜。</p>
孙茯苓拿起边上的杨梅酒,给他斟满一整杯。</p>
“今天顺利么?”</p>
“顺得很,不出所料。”贺灵川遂将下午与两大匪首的会面情况,简单向领导汇报。</p>
孙茯苓仔细听完,才笑道:“难怪温先生那么生气,你对水匪们确实宽容。”</p>
在她面前,贺灵川可以随便抱怨:“温先生自己想不明白,总认为我在做无用功。”</p>
“你也没跟他讲清楚罢?”</p>
贺灵川本要啃羊蝎子,一听这话先看她一眼,了然:“他找你了?”</p>
不然她怎么知道的?</p>
孙茯苓抿了一口杨梅酒,慢慢道:“前几天你和温先生谈话不欢而散,温先生甩袖走了,事后又觉自己莽撞,就来找我当说客。”</p>
温道伦很清楚孙茯苓和贺灵川的“友谊”,就想通过她这个中间人来缓和关系。</p>
“钟指挥使和红将军放你到玉衡城历练,事先多半交代温先生好生扶携你。这半年来,他应该对你很不错吧?结果你两句话就气坏他了。”</p>
“我故意的。”贺灵川耸了耸肩,“话不投机半句多。”</p>
“……你和温先生分歧这么大么?”温道伦对贺灵川的评价,是足智多谋,然年少气盛。</p>
年轻人嘛,谁没一点火气,谁没一点冲劲,谁不认为自己是对的?</p>
“我的做法,温先生未必不能理解,但这不是重点。”贺灵川啃肉吃,头也不抬,“他更想借机压我一头。”</p>
“嗯?”孙茯苓有点惊讶,“这话是怎么说?温先生是个好人呢。”</p>
“这与好人坏人无关,与他坐在什么位置上有关。蛇无头不行,但蛇有两个头也不行,蛇身到底听谁的?总要分出个主次来嘛。”贺灵川笑道,“温先生管民政,我管军政,按理说是平起平坐。但我年纪小,又是钟指挥使新提拔上来的,乃是温先生眼中的末学后进。他认为资历比我深,当然希望我对他恭恭敬敬,虚心接纳他的意见。”</p>
职场官场,都是这一套。年长者、有资历的,都要新来的对他们客客气气。不然,就上点眼药。</p>
人群天然就讲究排序。</p>
“温先生是值得尊敬的长者,对我总想谆谆教诲。”贺灵川抓起酒杯一饮而尽,“但我在玉衡城领治军之权,就要为玉衡城百姓的安危、泷川商路的太平负责,不可对他一让再让。”</p>
说得直白点,他现在与温道伦平起平坐,一个主内一个攘外。</p>
温道伦想在他面前居高临下、想论资排辈玩官场那一套?不好使!</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