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灯火可亲（1/2）

“是方才那人？”</p>

“似乎不是，”王顺偷偷上瞥，脸上不住发烧，手指捏着衣角，“我是听乡学同窗讲，是另外几人，年岁都不相同，还有胡子。”</p>

荀柔不由皱眉，停下来，“你仔细讲一讲。”</p>

……</p>

由于耽搁了一时，天色也已经暗下来。</p>

里门关闭，还是请门监帮忙打开。</p>

在等他们一路加快马速，到高阳里时，天也已经完全黑下来，远远一排火把，沿着围墙巡行。</p>

如今四处贼寇渐多，高阳里又是远近闻名的富庶，里中所有弱冠以上五十以下男子，俱编成队，日夜巡逻守卫。</p>

“前方止步。”</p>

收到指令，荀柔两人俱下马来，原地等巡逻队走来。</p>

彼在明，而己在暗，对面尚未看清，荀柔已认出领头之人，高唤一声，“十一兄。”</p>

堂兄荀衍前两年归家成亲后，便留在高阳里，同兄弟们一道读书，帮助处理族中事务。</p>

“阿善？”荀衍将手中火把举高，大步走过来，一连声轻责已脱口而出，“你这是从哪回来，为何这时候才归家？夜行怎未举火？”</p>

“一不小心就忘记时辰。”荀柔乖巧道。</p>

“如今周围正乱，郡中前些日子，才传商人为贼寇所害，”荀衍道，“你岂可如此不小心。”</p>

“是。”荀柔一低头。</p>

“夜间骑马赶路也不知道照个火。”</p>

“是。”荀柔再低头。</p>

“你还带着阿贤，这岂是长辈举止？”</p>

“十一兄，我尚未哺食，腹中饥饿甚急。”荀柔声音软软，眉眼低垂，长睫在瓷白的面容洒落下影子。</p>

“……那还不快回家去。”荀衍一顿，训不下去了。</p>

“是，是，”荀柔连忙讨好一笑。</p>

他不笑还好，一笑当真繁花烂锦，雪艳花明，晃得看着他长大的荀衍都是一恍惚。</p>

“还不快归家，让叔父担忧。”</p>

虽然是个堂弟，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怎么回事？</p>

“十一兄今夜辛苦，辛苦。”荀柔见他皱眉，以为还要被训，赶忙一拉小侄子跑掉。</p>

那背影着实轻快。</p>

荀衍摇头，失笑叹了口气。</p>

“行矣！”回身按剑，荀休若又是英武威严的荀休若，而非在堂弟面前，撑不过三句的十一兄了。</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