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初次交锋167（1/2）

谁跑脱？在战斗之中稍一分心，差点被砍中的波才迟钝地想。</p>

很快，他听到哗哗大水冲过的声音。</p>

哪来的大水？</p>

兵势如水。</p>

数千兵卒从林中穿行而过，征袍拂过密生的野草，衣服布料与草茎摩挲作响，正是他方才所听见的大水声。</p>

“风紧，扯呼扯他一把”</p>

“什”波才感到自己后颈、胳膊、背上衣服被人抓住，往后扯，本来就站不稳，双腿还被人从后面狠狠踹了两脚。</p>

他后仰倒下去的时候，耳边全是身上衣服布料不堪重负，撕裂的悲鸣。</p>

“蹦”“铮”</p>

有如弹弦声，林间突然崩起无数条麻绳，将匈奴团队分割开，与此同时，听到号令，汉人兵卒都灵敏退开。</p>

不是只有匈奴人才选精锐，他们一开始推货物出场的，也是选出反应最灵敏之人。</p>

林中无数箭矢如雨下。</p>

波才背上脑后全砸进泥浆里，黏湿冰凉，感到皮肤直接触到粗丝一般的草叶和黏稠的泥糊，满鼻都是草腥气。</p>

他都这样，还不放过。</p>

“你喊一下对面，就说投降不杀。”荀柔蹲下来在他旁边道。</p>

波才望着已经长成青年的荀氏公子，对方此时的姿态，就跟一般蹲田坎的农夫一般，可以说全无优雅风度，若不是长得好看……</p>

“快点。”对方拍拍他的肩膀，蹙眉催促。</p>

“……投降不杀。”</p>

战局到这一步，胜负已经分晓。</p>

投降者，用没被砍断的麻绳，串起来。</p>

这种平民部队就有这样好处，队伍中有过去杀过猪的屠户，会打套猪的绳扣，可以说任谁随便怎么都挣脱不开。</p>

“扒干净，扒干净了啊。”荀柔提醒着，“头、耳朵、脖、腰、脚下，都别放过，游牧之族，经常更换居住地点，习惯所有家财随身携带的。”</p>

裹一件兵卒好心提供的披风，波才蹲在角落，风干脑后的泥浆，望着眼前场景，耳边听到的回应声都很欢快，实在让他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p>

“你没事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他旁边蹲下来，有些歉意的搓手，“方才情况危急，我就踹了你一下。”</p>

“……没事。”波才转过头来，缓缓摇头，他当然知道好歹，“多谢相救，”他顿了一顿，指向旁边，“那个”</p>

方才在人群中看到荀柔的时候，他下巴都要惊掉了，他记得和南匈奴互市的是太行山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