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董卓入京223（1/2）

“公子！”侍女比方才惊恐百倍的睁大眼睛，她……没看错吧……那是……血吗？</p>

她慌忙膝行上前，伸手向前，想要做点什么。</p>

“……下去！”</p>

明明咳得喘不过气，手上沾着鲜血、带着颤抖，却推拒她的靠近，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p>

玉娘一怔，眼睫很快盈起水液，缓缓收手，垂头叩首，退至屋角。</p>

声音渐渐缓下来。</p>

榻上的身影伏下去，年轻的太傅，眼睫合拢，气息轻微，玄鬓微乱，卧在榻上，仿佛细雪，纯净剔透得让人不敢触碰，无法触碰，仿佛下一刻要随风化去。</p>

她明明就在屋里，却觉得，自己此时好像根本不存在。</p>

将火盆中炭火翻转，烧得更透，又悄悄来到榻前，俯身收拾翻倒的药盏，将心思渐渐收起。</p>

细微的响动，让荀柔缓缓睁开眼睛，侧过头来。</p>

翠色曲裾、乌发金篦，女子垂头俯身细细擦拭地面，凝神细致。</p>

“抱歉。”</p>

为他突然发火，也为给对方增加工作。</p>

听到声音，玉娘惊讶的抬起头，“公子为何道歉？”</p>

“我不该如此。”他低声道。</p>

玉娘愣了愣，年轻太傅清澈的眼瞳中透出诚恳，竟真的对她感到歉疚。</p>

但望着那双眼睛，她心中不知为何更加酸涩。</p>

“公子岂能向奴婢这样的人道歉公子可要饮水？奴去端来，还有公子……公子出了汗，最好换身衣裳，可要奴去取来，还有药，奴婢再去煎一盏来。”玉娘垂下头，抓着抹布的手拽进裙角。</p>

“……劳烦。”荀柔轻轻点头。</p>

“不敢。”女子低低的俯下身，匆匆从屋角水器中汲了半盏，垂着头高高举起。</p>

荀柔缓缓撑起身，接过水盏，看着头也不敢抬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在府中可还习惯？可还记得父母，可有归处？”</p>

“公子……太傅，奴无处可去，不要赶走奴！”女子惊慌得一颤，眼中泪花聚集，神色楚楚。</p>

荀柔不由得犹豫，是否不该此时问出这个问题。</p>

政治的杀斗争权夺利、激情荡漾，向来看不见背后的惨烈与伤害，尤其是对女子。</p>

这个名叫玉娘的女子，曾在他初次入京时被何进随府院附赠，又在他离开后，被荀攸连同宅院一同还归。</p>

再之后，在何府宴会上，女子和众多侍女一同伺候在何进身旁，额前垂发已经梳起，华服金饰，婉转奉承。</p>

他以为，他们所有交集仅止于此，直到，宫乱平定后次日，女子出现在他家门前，拉住他的袖子，声称自己曾经与她有过露水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