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以酒酹地245（1/2）

荀柔垂眸。</p>

族兄年轻时因党锢蹉跎半生，黄巾乱后终于解禁得到机会，却又因年轻时酗酒无度沉疴不起。</p>

最后倒洒脱了。</p>

“衢兄旷达。”</p>

最后一杯，倾于地下。</p>

他原本以为自己也能如此潇洒，但再见公达他们才发现，他还舍不得。</p>

“不错。”荀攸点头。</p>

荀柔侧眸，大侄子今天的话较往日要多啊。</p>

手指弹过青铜杯壁，发出金属的清越声响</p>

“长铗归来兮食无鱼”</p>

“长铗归来兮出无车”</p>

荀柔迎风吟唱，身后族中兄弟俱低声相和。</p>

“长铗归来兮”</p>

魂归来兮</p>

……</p>

整张的雪白竹纸铺在案上，旁边烧红的铜炉沿上放着一碗浆糊。</p>

毛笔在浆中蘸了蘸，均匀的涂在纸张上，再小心的将纸片碎屑黏上去。</p>

府墙外熙熙攘攘的喧闹飘进来，荀柔并不在意，只专心致志的拿昨天撕碎的荀彧的来信做拼图游戏。</p>

冷静下来后，他不是不能思考信中的提议。</p>

文若的倾向很明显，天子所在是大义，如今他既在天子身边，当以稳固为主，只要天子稳固，纵使天下人心浮动，也无人敢僭越。</p>

只是，他写的信的时候，恐怕形势还没到如今着地步，他未亲眼所见，也不会想到雒阳公卿袁氏、杨氏、张氏等大族会如此不堪一击。</p>

而对荀柔来讲，即使这些豪强大族有能力将风雨飘摇的大汉朝支撑起来，他也不想走光武帝的老路。</p>

门外传来徐徐脚步，荀柔抬起头。</p>

这个时候，府中侍从不会来打扰。</p>

果然，自屏风绕进来的，是端着案盘的荀攸。</p>

盘中一盏一碟，盏中冒着白色热气，碟中放着几枚冬枣。</p>

还没闻到味儿，就让人忍不住屏息。</p>

终于，深褐色飘着苦涩味道的液体，被放在案前。</p>

荀柔缓缓端起，脸色逐渐凝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