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行道迟迟（2/2）

君子秩秩，洵美且武，太尉兴师，君子从之。</p>

显允君子，展也大成，太尉东征，万邦则怡！</p>

雄壮的鼓乐，伴着合唱，在长安城南郊响彻，震荡原野。</p>

荀柔立于将台上，左悬牦节，右挂彤弓，望着旌旗猎猎，兵戈如林的盛景。</p>

清风浩浩荡荡，赤色冠缨飘拂，宽长袖摆、衣裾扬起，迎风而立，使人不亦快哉。</p>

就人数而论，不过一万人的军队，远未及他曾统领过的最大规模，但是他征伐生涯中，最浩大、郑重、威严赫赫的出征仪式。</p>

从军事讲，这是炫耀武功，震慑诸侯，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p>

（不止对外。）</p>

从政治讲，这次出征，象征着大汉重归统一，天下不再战乱，百姓将回归平静生活。</p>

而于荀柔而言，重整天下，包揽九州。</p>

完成这样一件事业，带来的成就感，远远不是名、位这些东西所能比拟。</p>

三牲齐备，鼓角齐鸣。</p>

荀柔双手捧起秬鬯一卣，献之于天地。</p>

长空无云，湛蓝如洗，大地辽阔，稼穑青青，所谓谁主沉浮。</p>

卜士在台前占卜，得“吉”。</p>

“万岁！”</p>

“万岁！”</p>

“万岁！”</p>

众将士高举武器，击盾山呼。</p>

绛衣玄袍的青年太尉，站在高台之上，衣带随风，神情肃穆，左立牦节央央，右侧彤弓荡荡，一摆手而呼声起，一挥袖则三军从，一时间，不知令多少人仰止，又令多少人心猿意马，以为“彼可取而代也”。</p>

之后，便是起程。</p>

是先“问候”刘表，还是回程时在前往荆州“探望”，荀柔曾与荀彧荀攸、及此行两位军师一起商议过。</p>

荀彧认为刘表其人，“志大才疏，必不能守土。”</p>

荀攸则曰，“刘表多疑少决，不识见变，不能服其众。”</p>

最后，华歆补充，“刘景升父子相类，只知座谈招客，略无才器，太尉大军一至，其人必局促，束手无所为。”</p>

既然大家一致认为刘表不敢反抗，荆州当望风而降，那他自然先去南阳问候，顺便借荆州水军一用。</p>

行程伊始，荀柔有意先放慢速度。</p>

每天走二十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每日士兵休息，文吏、武官再被使唤得忙起，每天重申军规纪律，三不五时一次巡查，隔三叉五搞次活动，蹴鞠绳戏、篝火宴会、上山打猎，下水摸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