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走火入魔险毙命16（1/2）

去找昭无眠的山路崎岖曲折，程望舒爬得辛苦，但乐在其中。</p>

程望舒曰：这就是本命的力量！</p>

他到底只是半大的小伙子，心性天真，学电视剧的人物，折了根杂草叼嘴里，结果被根茎汁液苦得连连吐舌头，还在路上捡了根又直又长的树枝，兴奋不已，一会挥舞一会当拐杖，就这么玩了一路。</p>

大清早天未亮就出发，当程望舒来到昭无眠修炼的地方，已是晌午时分。</p>

此地山清水秀、燕语莺啼，参天老树下见空明水潭，水潭向东步行十余步，有一座隐秘的、冬暖夏凉充满灵气的石洞，石洞深处有一座天然钟乳石床，昭无眠平日便在上面打坐修炼。</p>

程望舒走进石洞，语气上扬：“眠眠，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p>

话未说完，石洞里可怖景象闯入程望舒眼里，令他蓦地噤声。</p>

只见石洞四面的石壁被朱砂画满了诡异的符文，地上泼着暗红的痕迹，不知是不是血，但散发着一股腥气。</p>

昭无眠站在石床前，背对着洞口，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衣裳有撕毁的痕迹，垂落在身侧的手掌指骨上布满暗红青紫伤痕。</p>

程望舒被吓得不敢往里走，探着头小心翼翼地问：“这，怎么了这是？修炼不顺利吗？不顺利咱们慢慢来啊，不要急啊。”</p>

听闻声响，昭无眠侧身缓缓回头。</p>

昭无眠的脸颊上，左眼角至下颚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猩红痕迹， 不知是朱砂染料还是血，那双平日明亮的星眸此刻好似蒙着一层翳，浑浊不清，全是血丝。</p>

程望舒蓦地猜到当下的情况。</p>

昭无眠十有八九是修炼着相，走火入魔了。</p>

因为是自学成才，昭无眠修炼的并非正经寻常道术，而是偏门歪道，修炼时极容易被噬心夺魄，意志薄弱者会发疯甚至自杀。</p>

原著里，昭无眠独自硬扛过了走火入魔，从此修炼大成。</p>

程望舒知道走火入魔时的昭无眠意识不清，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他虽心疼担忧昭无眠，但他在这也帮不了昭无眠，于是决定先离开石洞，再做打算。</p>

程望舒屏住呼吸，如遇沉睡凶兽般小心地缓缓抬腿，想退出石洞。</p>

哪知他才往后挪了半步，昭无眠忽地抬起手，掌心向上，手指朝里一勾。</p>

程望舒只觉得一股力拽住了衣领，猛地往洞里扯去，天旋地转间，他重重地摔到地上，摔了个眼冒金星。</p>

程望舒还没缓过神来，又被昭无眠掐住了脖子，整个人提了起来。</p>

程望舒：我靠！谋杀亲读者了！眠眠手下留情啊！掐死我你就少了一个死忠粉了啊！就没人和你讨论资本论动量守恒复分解反应柯西不等式了啊！</p>

刚被昭无眠掐住脖子提起来时，程望舒还能在心里插科打诨一下。</p>

可当窒息感来临后，死亡的恐惧袭遍全身，因太过痛苦程望舒的五官开始扭曲，他本能地掐握着昭无眠的手腕，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无力的呜呜声。</p>

危急时刻，昭无眠体内的子蛊发作，他感到胸膛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猛地吐出一口血，染红下巴和衣领，手腕无力，不得不松开了程望舒。</p>

程望舒慌张地向后挪了两步，见昭无眠手捂着嘴，鲜血从他指缝溢出，他的身体像被抽走骨头，软绵绵地栽倒在地。</p>

程望舒摸着疼痛难忍的脖子，胸膛剧烈起伏着，好半天才从死里逃生的恐惧中缓过神来。</p>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程望舒边安慰着自己，边朝倒地的昭无眠爬了两步，至人身旁，见人呼吸还算平稳，程望舒松了口气。</p>

他想起原著里昭无眠走火入魔后同样是晕倒，再次醒来就意识清醒了，猜想昭无眠应当不会再伤害自己。</p>

就这样把昭无眠孤零零地丢在冰冷的石洞里，程望舒于心不忍，所以他拖着受伤的身子，一瘸一拐地在洞外捡了些干枯树枝和石头，搭了个简易火堆，守着昭无眠等他清醒。</p>

程望舒守着守着，困意袭来，歪着头打起了瞌睡。</p>

于是当昭无眠睁开眼时，看见了半米外暖意融融的火堆，发觉自己头靠在程望舒怀里，身上还披着程望舒的外裳。</p>

此时此刻的安逸和温暖，让昭无眠恍如在幻境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