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赛博好荒谬的一33（1/2）

夭捺被警方带进一个小黑屋里,关了起来。</p>

夭捺环顾四周，房间四个角落都坐着人，似乎都是和什么案件有重大嫌疑被暂时扣押。她们都不认识夭捺，看到她进来只是远远瞥了一眼,目光在她身上突兀的度假长裙上逗留,随后又克制地收回了目光。</p>

房间里都是一些女孩子,天生理智的她们，是不会选择在这里发生暴力冲突的。</p>

夭捺叹了一口气。</p>

可惜了，大腿上的枪支是掏不出来了，硌得慌。</p>

她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坐下，慢慢等待杀人直播间的时间到来，大约是深夜11点？——夭捺之所以不抗拒被警方带走,是因为她想做一个测试。</p>

如果她不是独身一人又远离网络的话,杀人直播间还能将她带走吗？</p>

事实证明，可以。</p>

夭捺坐在角落里,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好像大群蜘蛛在黑暗中爬行。她顺着声源处望过去，发现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女孩子中间多出了一个圆顶帽男人。</p>

他的身量比其他女孩子们高出三十多厘米,几乎要顶到审讯小黑屋的屋顶了。</p>

他面对夭捺的方向露出尖锐笑容,弯弯的笑眼变成尖顶屋檐般的锐利，嘴巴也是尖的，原本就瘆人的表情变得更有攻击性了。像是一只人形的大鸟。</p>

夭捺紧盯对方。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也变得沉着严肃起来。</p>

因为她不太确定，是只有她看到这个圆顶帽男人,还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如果是后者,那麻烦就大了,因为这证明了经过第二次直播后，他拥有了介于灵魂和□□之间的实质。</p>

终于，夭捺的凝视引起其他人的注意。</p>

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孩以为她在看她，有些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反问：“你在看什么？”</p>

她跟着夭捺的视线，朝旁边望了过去，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具干瘦的身体里。</p>

女孩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这个人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的？而且女子扣押所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人？她的目光顺着这具穿着晚礼服依旧干扁的身躯逐渐上移，脖子弯成90度，才终于看清站在这人的模样…</p>

一张惨白的脸庞微笑着靠近，嘴唇无法收拢而衍下粘稠的口水，滴在她脸上。</p>

女孩下意识伸手擦了一下，抹开，摊开手掌一看居然是鲜血一般的红色，这哪是口水，分明是圆顶帽男人口中咀嚼着的食物滴落下来的血！</p>

再仔细一看，尖锐牙齿来回咀嚼的东西，时不时从他唇角露出来，看着像是一截肠子！</p>

“啊！”</p>

雀斑女孩下意识发出尖叫。</p>

下一秒，这双宽大但惨白的双手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她的脖子，用尽全力，不断收紧，夭捺甚至可以看到，女孩的脸庞瞬间煞白，脑门却因为缺氧而变得涨红。</p>

该死，他的进化可真快！</p>

旁边的女孩都被吓到了，四下散开。只有夭捺一个箭步冲上去，给了女孩一个耳光。</p>

“醒醒，快醒醒！”</p>

夭捺抓着雀斑女孩的身体来回摇晃。</p>

雀斑女孩本来就喘不上气了，硬生生挨了夭捺一个耳光后，反而因为疼痛找回了理智。等她回过神来后，才发现哪有什么圆顶帽男人啊，分明是自己的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p>

天啊，她居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掐自己，还差点把自己掐死了。</p>

“怎么回事？”女孩愣住了，“不是我掐的自己，是一个头戴圆顶帽的男人…”</p>

女孩指向男人刚刚所在的地方，可她定眼一瞧，哪有什么圆顶帽男人，仿佛一切都是她半睡半醒间产生的幻觉。</p>

女孩不禁有些着急了：“怎么会？明明刚刚他还站在这里…”</p>

“我知道。”夭捺安抚道。</p>

从刚刚开始，她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杀人直播间的进化比她想象得快多了。</p>

“吵什么？”</p>

身穿制服的警察走过来，用带电的警棍敲打铁栅栏，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又指向夭捺，“你，出来，刚进来就开始闹事，我要把你们分开放置！”</p>

警察指着的人是夭捺。毕竟在她进来之前，女嫌疑犯扣押室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事发生，她刚进来不久，就发生了有人差点自杀的意外。</p>

这样看来，确实是夭捺的嫌疑比较重，将她带出去也合情合理。</p>

夭捺耸了耸肩，没有任何抵抗地跟着警察走了出去。</p>

——继续呆在人多的地方，保不准圆顶帽男人会对其他普通人出手。夭捺不是圣母，却不是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去死的恶人。还是单独呆着比较好。</p>

她跟着警察后面，左走右拐，走到一扇大铁门后面。</p>

“进去吧。”警察催促道。</p>

夭捺的目光在这扇大铁门上逗留，不因为别的，主要是这扇铁门看起来太不赛博了，门上都是水浸的铁锈，把手处涂的红漆都快掉光了，看起来好像放了好几十年的古董门。</p>

夭捺将目光从铁门收回来，看向扣押她的警察，只见对方慢慢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随着笑容越来越开，唇角越发上扬，都快扯到太阳穴上了。</p>

一转眼，警察的表情与圆顶帽男人趋于统一。</p>

“到娱乐的时间了，夭捺。”</p>

警察，不，应该是圆顶帽男人双手摁住夭捺的肩膀，将她往门的方向推。</p>

夭捺下意识地展开反击，她后腿蹬了铁门一脚想要借力突破重围，谁想到这门那么脆，居然一脚就踹开了。</p>

失去支点的身体直直摔进门里，正面仰躺在地上，不疼但有些莫名其妙。</p>

“噔！”</p>

聚光灯的强光打在夭捺身上，照亮她的每一丝头发，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阵阵掌声。</p>

夭捺顶着强光努力睁眼向前看，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间有些年代感的脱口秀剧院里。观众席上一个人都没有，稀稀拉拉的掌声是从舞台上传出来的。</p>

圆顶帽男人站在不远处主持人的位置，微笑着欢迎她的到来。</p>

“欢迎来到杀人直播间。圆顶帽男人摊开双手，摆出欢迎的姿势。</p>

同样的开场白，同样的主持人，一切都示意着夭捺这个嘉宾已经进入杀人直播间了。</p>

她立刻看向时间——深夜11点。不早不晚。</p>

看来，身处人群和远离网络没有任何作用，圆顶帽男人的进化速度已经让他突破网线，直接进入现实生活了。就算夭捺没有被假冒的警察欺骗带走，圆顶帽男人也有一万种方法让嘉宾进入杀人直播间里。</p>

意识到这点后，夭捺干脆不挣扎了，十分配合地朝舞台中央走了过去。</p>

台上一共有三个高脚椅子的位置，应该属于这次脱口秀的嘉宾。另外两个椅子有人了，是一个满脸褶子的中年老教授，还有一对被绑在一起的情侣。</p>

中年教授和夭捺的待遇还算好，毕竟是一个人一张椅子，可那对情侣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被绑在了一起，被迫坐在同一张椅子上，两个人都几乎要掉下去了。</p>

奇怪的是，舞台三人明明都很崩溃，却还勉强保持着微笑。</p>

夭捺坐进高脚椅子后，情侣里面的女生立刻提醒夭捺，声音从上扬的唇角里挤出来。</p>

“笑一下。”</p>

“什么？”</p>

夭捺没反应过来。</p>

女生都快绷不住了，她豆大的眼泪连成一串地掉落下，他正在电视直播中，让我们时刻保持微笑。”</p>

电视直播？</p>

夭捺立刻看向正前方，这才发现有一个巨大的摄像头正对舞台，难怪观众席上没有人，难怪这次不需要看客，那是因为圆顶帽男人已经从超梦直播，进化到电视直播了。</p>

他不再需要小部分的欢呼声，他需要的，是全世界的欢呼。</p>

所以现在的夭捺，正以电视综艺嘉宾，出现在电视机里面吗？</p>

…</p>

深夜11点。</p>

正是上班族们下班，学生党写完作业，家家户户刚收拾好晚饭残渣，准备休息的时候，家用光屏却在毫无征兆地情况下打开了。</p>

“咦？这是什么？”</p>

“是新的综艺节目吗？好神奇，好久没看到这样的布景了。”</p>

“看起来好像是搞笑小品，难怪这三个人的表情这么奇怪，笑得好勉强啊。”</p>

不是每个人都看超梦，也不是每个人都紧跟娱乐热点，知道杀人直播间这种新鲜玩意。</p>

但是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家用光屏，所以在同一时间，几乎每户人家都坐在电视机前，好奇地观看这一出好像凭空出现的综艺。</p>

既然它自己出现了，那就看吧。有人顺其自然接受了这出突然弹出来的综艺。</p>

也有人尝试更换频道，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他们是切换频道，还是关闭光屏开关，都没办法从这档奇怪的杀人综艺里离开。全世界的光屏都被控制了。</p>

警察局也是如此。止役和警长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分析着哲也杀人案的细节，忽然，会议室里的光屏突然亮起，放起了杀人综艺的直播现场。</p>

止役一眼就看到综艺里的夭捺，吓了一跳。</p>

他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无。</p>

“夭捺？”</p>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应该在拘留室里吗？！</p>

光屏里的夭捺甚至还穿着被逮捕时的裙子，一脸平静地走到高脚椅子上，缓缓坐下。和其他泪流满面的嘉宾对比，她的平静像身处在另一个图层，只有熟悉夭捺的人才能看出，夭捺全身的肌肉紧绷，已经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p>

她有危险，还是在警察局里发生的意外！</p>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拘留室吗，怎么跑去拍综艺了？”警长看着光屏，不可置信，是他亲手将夭捺关押进拘留室的，赛博监狱的森严一向广为人知，现在看到对方逃出生天，还大摇大摆出现在综艺录制现场，警长的震惊不言而喻。</p>

警长拿起对讲机，问：“夭捺还在拘留室吗？”</p>

对讲机很快传来回复：“警长，十分钟前，不是您亲自将夭捺带走，单独拘留的吗？”</p>

不可思议，警察们面面相觑。从刚刚到现在，警长一直呆在会议室里，从来没出去过，怎么可能发生他将夭捺带走的事情！而且警察局里哪来的单人拘留所啊？</p>

一屋子的人，只有止役反应最快，他立刻联系警务系统爱丽丝，让她调出监控。</p>

杀人直播间占据着会议室的大屏幕，爱丽丝无法操控光屏，只能将画面单独投给警察，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眼前都出现同一张惨白笑脸，贴着监控画面也就是每个人的眼前，发出桀桀的古怪笑声。</p>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将太阳穴的通讯器摘下来，扔到桌面上。</p>

可那惨白的笑脸似乎还弥留在眼前，久久无法消退。</p>

幸运的是，监控揭露了一切。</p>

——夭捺是被圆顶帽男人带走的，他居然瞒过了所有系统和监控，当着所有警察的面，将人从层层森严的警察局带到直播现场里。</p>

“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其中一个警察不可置信，喃喃自语。</p>

全场人中，只有止役清楚意识到：“从死而复生开始，已经不是人类能理解的范围了。”而且最恐怖的，不是这些污染物神秘莫测，而是他们造成的影响范围越来越大。</p>

刚开始只是一个公司的灭亡，紧接着大学考试制度的颠覆，最后变成如今的模样。</p>

——全市，全城，不，应该来说全世界的光屏都在播放杀人直播间的内容。</p>

他要当着全世界人的面杀人。</p>

最后还是止役最先反应过来，“我先让网络安全部的同事尝试切断杀人直播间的信号，缩小污染物的影响范围扩大，你们知道赛博哪里有这么复古的综艺录制现场吗？”</p>

警察们面面相觑。</p>

这么复古的拍摄地，首先得排除市政中心和威森布鲁克区这两个有钱、发达的地区，剩下的落后地区就是尚未开发的废土，这要怎么找啊？</p>

“不管怎么样，先加大警方人力搜索吧。”警长认同止役的看法：“既然是电视直播，就一定有录制场地，这也是我们唯一能找到杀人直播间的机会了。”</p>

经过三次杀人直播，聪明的人都意识到：圆顶帽男人正在进化。</p>

如果这次没能处理他，将来就不只是电视直播那么简单了。他们的机会只有一次。</p>

止役抿了抿唇，最终提出这样的建议：“不如我们通知媒体吧。”</p>

“你疯了？”立刻就有重案组的同事反驳：“我们连杀人犯是谁都不知道，就通知媒体，你是觉得警方的名声还不够烂吗？”</p>

“可是这样的拍摄地和综艺布置，只有媒体才清楚，我们需要它们的帮助。”止役反驳。</p>

短暂的沉默。</p>

没人能做出决定，最后还是由市政中心裁决司发来的通知：“通知所有媒体寻找拍摄地，赶在杀人直播间扩大影响之前掐断直播。”</p>

来自裁决司的通知，不允反对，一锤定音。</p>

同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媒体都收到警方通知，要求协作警方找到杀人直播间的拍摄地。</p>

…</p>

回到综艺直播现场。</p>

夭捺没有立刻发笑，圆顶帽男人没有当场强迫她，大概是考虑到她是初综艺的规则，所以给了她一点理解的时间。</p>

圆顶帽男人好脾气地解释道：“一档好的综艺必定充满了欢声笑语，来，让我们微笑。”</p>

“smile~”</p>

圆顶帽男人用手指扯着自己的嘴角，将它们拉到太阳穴的高度，露出粉白色的牙肉。</p>

大概是圆顶帽男人对待夭捺的善良，给了情侣男生一点放肆的底气，他不再强颜欢笑，而是敛起笑容冲着圆顶帽男人大喊：“我不想配合你玩这么无聊的把戏，大家都是做帐户的，你想要炒流量去找别的账号，不要找我。”</p>

夭捺的到来，让男人确认了一个事实：现场四位嘉宾都是超梦网上有名有姓的主播。</p>

所以他以为杀人直播间故意找这些有名气的账户过来，就是为了让杀人直播间火起来，这种炒作手段太低劣了，还要那么多人配合他演戏搞人设，凭什么？</p>

“我说了。”</p>

圆顶帽男人转身看向男人，他就像一个柱子，脚尖从头顶直直转了过去：“微笑。”</p>

“快笑啊！”</p>

情侣里的女生着急了，催促她身后的男友，“你在装什么比啊，你没看网上的言论吗，上一个被选作杀人直播间的嘉宾已经死了！”</p>

“警方没有放出死亡通告，谁知道是真死还是假死，就算是真死也不一定和他有关。炒作这种事情你们作为网红难道不清楚吗？”男人表情严肃，身体开始尝试挣脱出束缚，“放我出去，你这是非法囚禁，我可以报警将你抓进去…”</p>

话没说完，圆顶帽男人忽然抬了一下手，做了一个弹吉他的手势。</p>

“噌！”</p>

奇怪的弹音响起。</p>

一根锋利的吉他弦快速划破半空，只见一道虚影晃过，男人的耳朵就被切下来了。</p>

琴弦沾染上血红，停在舞台中间，耳朵应声落下，在地板翻了两个跟头。</p>

意外发生得猝不及防，情侣中的女孩没反应过来，不断叫嚣的男人不可置信摸着侧脸，感受喷涌的鲜血，连带着侧脸冒出根根分明的青筋。</p>

几秒钟后，他发出粗重的尖叫，大喊着：“啊杀人了，救命啊！”</p>

发起切耳命令的圆顶帽男人，却依旧保持着微笑，他冲着男孩说：“这是直播，微笑。”</p>

“快笑啊！网上的传言是真的，杀人直播间是真会的会杀人！”女孩催促道。</p>

就连一脸崩溃的中年老教授，也一边捂着心脏，一边强笑着警告男生：“笑一下而已，难道要等第二个耳朵被切下才肯笑吗！”</p>

而且下一个惩罚还是耳朵吗，怕不是双腿、手臂这种更严重的惩罚吧？</p>

未知使人恐惧，再加上无法止血的伤口不断喷涌鲜血，男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在死亡的压迫下，他终于听话地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容。</p>

有好几次，他因为疼痛唇角耷拉下去，见圆顶帽男人看过来，又硬生生扯了起来。</p>

夭捺将目光从男人身上收回来，看向综艺布置现场，才发现每个嘉宾正上方和正前方，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锋利吉他弦，每一根都能收割人体的一个器官。</p>

而切断耳朵还只是最细的一根吉他弦，对应的应该是最轻微的惩罚。</p>

有一根粗厚的吉他弦正对着她的脖子，只要吉他弦划过半空，她的脑袋将应声倒地，好像皮球那样在地面翻滚。</p>

还真是花样百出啊。夭捺啧啧称奇。</p>

圆顶帽男人处理完不听话的情侣后，转身看向夭捺，似乎有些不理解夭捺为什么不笑，“你已经知道综艺规则了，为什么不笑？一档好的综艺必须充满欢声笑语。”</p>

夭捺没笑。</p>

坐在她隔壁的中年教授被迫接收到圆顶帽男人的压迫，一边害怕的微笑一边不断祈祷，希望无所不能的天主可以出现然后拯救他。</p>

大概是他的祷告生效了，综艺录制的大门还真的被人从外面推开了。</p>

一抹属于现实的人造月光投射进来，清冷的触感带来了代表希望和自由的新鲜空气，一大堆带着摄影器械的媒体已经找到综艺拍摄地，并且携带吃饭的家伙赶到现场了。</p>

见到有人过来，中年教授的笑容也因此变得真心许多，“太好了，媒体终于找到我们了，我们有救了。感恩上帝，感恩…”</p>

他感恩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掐断在原地，因为他眼睁睁看着，媒体们冲进杀人直播间录制现场，并止步在了舞台跟前。</p>

他们纷纷入座，走进观众席里。</p>

他们不是来拯救嘉宾的。</p>

在生命垂危的嘉宾又哭又笑的注视下，各家媒体架起了直播设备，记者站在镜头前，开始播报杀人直播间的新闻。</p>

还有人扛着摄像头，直直怼着地上孤零零的耳朵，和男人鲜血淋漓的伤口拍摄。</p>

没有人想要救人，媒体们只想第一时间抓住热点，为自家的电视台吸引更多的流量，他们那么多人，明明全部冲上来就能摁住圆顶帽男人，却默契地充当起了旁观者。</p>

一时间，成百上千的镜头对准了他们。</p>

夭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p>

“扑哧。”</p>

她终于笑了。</p>

赛博，好一个荒谬的世界。</p>

作者有话要说</p>

这个灵感出自于日本的一档杀人新闻直播，当时杀人狂连捅受害者数十刀，全日本的媒体记者都在现场，从头到尾记录下杀人犯的行凶过程，可居然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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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夭捺被警方带进一个小黑屋里,关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