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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阿肆慢慢地扭头看上了头顶上方的男人。</p>

男人露出明媚又灿烂的笑容,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他身后好像有很多束光,然而每一束光都有一个名字。</p>

他们都叫做——小肆。</p>

唐阿肆愉快的点点脑袋,“好。”</p>

陆毅川又说:“但是你也听到了医生的嘱咐,你不能长时间走动,所以我还是用那个粉色的轮椅推着你走。”</p>

“啊——”小姑娘一脸都不愿意:“那样太惹眼了,而且还是个粉色……我如今几岁了啊,还用粉色。”</p>

陆毅川笑了,“你才23岁,还很小的,正是穿粉色的年纪。尤其你皮肤白搭配上粉色会格外的娇嫩。”</p>

“……”</p>

不管陆毅川怎么说,唐阿肆都不同意坐那个粉色的容易出去遛弯。</p>

一是太惹眼了。</p>

二是没必要。</p>

小姑娘只是想在长椅上坐一会儿,就这样说说话也挺好的,没必要非要走路。而且坐着说话一点也不费力气。</p>

最后陆毅川还是拗不过小姑娘,答应不用粉色的龙椅改为普通的龙椅。</p>

他们去的公园是a市里最偏的公园,这个公园人知道的很少,自然也没有很多人。</p>

他们两个过去的时候,整个公园零零散散的转着的人加起来都不超过20个人。</p>

这个公园是a市以前一个老公园,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堆树就是几个椅子。但是这里面的大树却都很长久,每个大树的年纪都过了50岁。</p>

陆毅川小时候最爱来的就是这个公园,在公园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在这里成双结对的坐在一起聊天。</p>

而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学习,一学习就是一整天。因为在家里的时候,不管哪一方面,他的能力都不能超过哥哥,所以在家里的时候,他一直都是不写作业,被叫家长的那一个。</p>

很多人都说陆毅川的努力是后天爆发的,殊不知小时候的他有多么的用功。现在的一切,他都是理所应当该得的。</p>

“陆毅川,你之前来过这里吗?”唐阿肆看着陆毅川帅气的侧脸问道。</p>

陆毅川盯着不远处的湖面,淡淡地回答道:“小时候一有时间就来这边,一呆就是一整天。”</p>

“你为什么要在这边呆呢?”唐阿肆问出了自己的好奇:“按照你家里的情况,不应该去有游乐场的公园吗?而这个公园什么也没有。”</p>

陆毅川苦涩的笑了声,扭过脑袋看着小姑娘的眼睛,真诚的问道:“在你的认知里,是不是觉得小时候的我很幸福,我的生活是所有人都羡慕的?”</p>

唐阿肆点点头,“嗯。”</p>

当时小姑娘家里很穷,买不起爱吃的棒棒糖,就连漂亮的小裙子她也穿不起,所以就很羡慕那些可以吃棒棒糖,穿漂亮衣服的小孩子,她认为他们都是被爸爸妈妈好好爱着的,家里有很多钱,身边有很多人伺候,非常的幸福。</p>

小姑娘那时候,也跟所有小孩子一样,都想过一个事——有没有可能自己是被抱错的孩子,而本身自己的家庭特别的富有,能买很多根棒棒糖。</p>

但事实是,这一切都是孩童的幻想。</p>

她确实有个非常有钱的爸爸,但……他不爱她,也不认她这个女儿。</p>

这就是对比。</p>

陆毅川自嘲轻笑了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说:“傻姑娘。”</p>

“怎么了?”唐阿肆翻了个白眼,声音有点冰冷:“在我们穷孩子的认知里,买得起棒棒糖的所有孩子过得都非常的幸福,他们的爸爸妈妈非常爱他们。”</p>

“但可能我是个例外吧。”陆毅川说,忽然想起了头,眼睛里似乎带着水雾。</p>

唐阿肆看得有点心疼,于是就用手背帮她擦了擦泪水,“陆毅川,能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吗?我想听。有些事情说出来后会好受很多。”</p>

陆毅川长长的呼了口气,目光直直的看着平静的湖面,不紧不慢地说道:“妈妈当时死得早,没过多久,爸爸就找那个新老婆,新老婆还带回来一个比我大的孩子,他们都让我叫他哥哥。”</p>

说到这里,陆毅川停顿了下,扭头看向了唐阿肆。</p>

唐阿肆心灵神通的点点头。</p>

陆毅川嘴里所说的哥哥,一定是陆毅思吧。</p>

陆毅川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时候我10岁了吧,有些记忆已经深深地存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知道我的妈妈是谁,她是怎么死的,我也更不可能叫别人妈妈。还有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的……我更不会叫别人哥哥。我当时还沉浸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见了他们一面后我就上了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失声痛哭。我知道以前那个和谐的家再也回不来了。以后我将会成为一个小大人了。”</p>

唐阿肆听得心里有点难受,轻轻的拍了拍陆毅川的后背。</p>

陆毅川调整了下情绪,接着继续说道:“我不愿意让他们当自己的家人,于是父亲就用皮鞭抽打我,不管他怎么打,我就是不开口叫他们,直到他把我打晕,我也依然没有吭声求饶,也没有叫他们。我被送进了医院,我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当时我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去下面找妈妈。可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愚蠢的决定,要是我没了,整个集团,都将会成为他们母子两个的。那可是我妈妈辛辛苦苦拼搏出来的,我怎么甘心让他们来继承和糟蹋。”</p>

“出了医院后,我跟他们维持着表面的关系。在这个家里我也待不住,父亲答应我高中就可以去国外念书了,但是周末我不想在那个家里呆着,于是我就找到了这片公园,每到周末放假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发呆,一座就是一整天。”陆毅川长长的呼了口气:“我以为除了国后,我的生活不会那么的难过,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派人在美国击杀我,她想把我赶尽杀绝,让我死在那个谁也不认识的国家里。好在我命硬逃到了一个小岛,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小姑娘。”</p>

“那是我第二次见到那个小姑娘,她长得非常的可爱,明明她身上被打得伤痕累累,却还在关心我疼不疼。我被她的勇气所感染。在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两个相依为命,我发誓等我出去后一定会好好的疼她,爱她,守护她。”陆毅川脸上出现了一丝丝落寞:“可悲的是,我被解救后,再也没有找到过小姑娘。我的所有心愿都变成了炮灰。回到家里,我跟很多人打听小姑娘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她的踪影。家里的阿姨告诉我,说我现在年龄还小,长大后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在这前提是我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且非常厉害的人。我一直用着这个信念坚持到了现在。”</p>

忽然陆毅川脸上出现了温柔的笑容,妈妈的扭头看向了唐阿肆。</p>

唐阿肆脸上明显出现了不高兴的神色。</p>

陆毅川挑眉问:“怎么了?是不高兴吗?”</p>

唐阿肆气鼓鼓地说:“我想听你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不想听你跟别人有着怎么痛苦深刻的宿命。”</p>

陆毅川笑了:“好吧。”</p>

唐阿肆说:“接着讲。”</p>

陆毅川温柔的点点头,把小姑娘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慢慢地娓娓道来了起来。</p>

“我一直都在找她,她是我心里的一个病。我已经思念成疾,感觉再见不到她,我就能立马休克过去似的。”</p>

听到这里,小姑娘无语地打断了陆毅川的话。</p>

“你难受就难受呗,跟我说什么啊!”唐阿肆说:“不是刚才都说了吗?不想听你跟老乡好的宿命,怎么还讲啊!况且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在想见到她,也不可能了!我肚子里的宝宝只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p>

陆毅川笑得不亦乐乎,直接拍起了大腿笑起来。</p>

这可把小姑娘闹的非常不开心。</p>

她感觉自尊受到了伤害。</p>

陆毅川似乎在嘲笑自己。</p>

于是唐阿肆气呼呼的站起来:“不听了,回家。”</p>

陆毅川站起来拉住了小姑娘的手,“别走啊,听我讲完啊。”</p>

“谁爱听谁听!老娘不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