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他的眼睛是这样失去的532（2/2）

他知道无论风军师是否故意挨这一箭，双目流血之事是否为风军师故意安排，但无一都是为了给顾姑娘解决后患。 </p>

而他站在顾姑娘这边，尽管他对风军师的身份起了疑心，但他还是愿意配合风军师。 </p>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叫他也拿不准了。 </p>

风墨白忽然攥住他的手臂，绝望而痛苦：“打昏我！” </p>

这痛苦并非伤口的痛楚，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漫出来的，无法抹去的伤痛。 </p>

借着火光，这份痛苦与绝望，被卫骁一览无遗。 </p>

最后，他伸手按在风墨白的昏穴上，重重点了下去。 </p>

风墨白失去意识，身体瞬间蜷缩起来，如同虾仁一般。 </p>

卫骁知晓，那是害怕的姿势。 </p>

是的，元四说的，一字不差。 </p>

这双眼睛，在眼睁睁看着他最喜爱的姐姐一次又一次遭受凌辱后，血流不止。 </p>

年少的他，一遍遍挣扎，一次次反抗，可最后依旧没能救下至亲之人，反而被逼着看完全程。 </p>

他不想看，不想看这令人心碎的一幕。 </p>

于是，他如愿了。 </p>

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p>

然而苦难并没有因此结束，这串银铃的声音，是双眼失明后的梦魇，哪怕过了十数年，他依旧能辨认。 </p>

这就是当年姐姐备受屈/辱的证明！ </p>

所以，当元四提及这段过往时，往事不可抑制地纷沓而至。 </p>

对曾经无能的自己那种厌恶，以及无法救下姐姐的愧疚，铺天盖天而来，缠绕着他，令他陷入魔怔。 </p>

以至于，一支箭都躲不开。 </p>

而这时，元四也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p>

他把玩着手中的脚链，淡淡吐出两个字：“开打。” </p>

就这样，双方缠斗在一起。 </p>

…… </p>

另一边。 </p>

新兵士气高涨，仿佛行了很远的距离，又经历了一场酣战，并未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p>

他们不但没有露出任何疲惫之色，反而越战越勇，如同上千匹矫健的战狼，英姿勃发地冲向羌城南城门。 </p>

等待顾明舒的，依旧是银面男。 </p>

而他也曾和顾明舒交过手，那时顾明舒毫无反击之力，他正是元家大公子。 </p>

但见他手握剑刃戟，单枪匹马站在南城门前，像是正在等待顾明舒一行人的到来。 </p>

顾明舒立即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数千人霎时停在她身后：“顾姑娘，什么情况？” </p>

顾明舒握紧腰间的剑，向城墙头看去。 </p>

上头，是一架架已经拉开的弓箭，只要他们前进十几丈距离，便会走到弓箭的射程范围内。 </p>

而元家大公子，便站在十几丈外的距离。 </p>

“看来，敌人已经做出了及时应对，这是北燕大长公主府的大公子，北燕第一勇士。” </p>

“墙上到处是杀招，都别过来，元家公子最想杀的人是我，我先过去应付他。” </p>

说完，顾明舒骑着饮岚，毫无畏惧地迎了上去。 </p>

尽管她知道自己不敌对手，但她也不会因此退缩，因为她是一名战士，也是众人的首领。 </p>

就算战死沙场，也决不能心怀畏惧。 </p>

元大看着她缓缓走近，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轻哼。 </p>

轻蔑、鄙薄、嘲讽……全都杂糅在这声不以为然的轻哼中。 </p>

元大好整以暇地看着越走越近的顾明舒，像是在欣赏一件极为美丽但却不中用的东西。 </p>

等到顾明舒走到近前，他问：“我二弟在哪儿？” </p>

顾明舒淡声作答：“去找你三弟团聚了，是不是皆大欢喜？” </p>

“哈哈……”元大笑了，手却把剑刃戟握紧，正是因为握得太紧，以至于手咯在上面的雕花，温热的血瞬间喷涌而出，沿着指缝蜿蜒而下。 </p>

然而他的声音，却依旧冷静：“真是个不好的消息，公平起见，我也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吧。” </p>

“西楚摄政王，你的姘夫，被当众揭穿身份，他不知所措，最后因为这份慌张，中了一箭，那箭上有毒，指不定很快就下去给我二弟三弟赔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