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沟槽的替身文学还在追我（1/2）

懒狗作者打开了电脑，于是路仁的意识也回归了自己的躯壳。</p>

现实的时间仅仅过去了十分钟，但是对于路仁而言却恍若隔世。</p>

那份记忆太过漫长，也太过庞大。</p>

哪怕它们只是碎片，哪怕它们只是通过真灵的外壳渗入彼岸。</p>

但是那庞大记忆在每一个瞬间的思绪，那些刻骨铭心的折磨与苦难，全都刻录在了彼岸深处。</p>

就像路仁切实经历过了这一切，记下了这一切。</p>

一切的选择都出自路仁自己，一切的思绪皆由路仁自己完成。</p>

庄梦蝶即为过去的路仁，路仁就是现在的庄梦蝶。</p>

但是</p>

“但是我终究不是她啊。”</p>

缩成一团的庄梦蝶无声呢喃。</p>

对于游戏降临之前，记忆完全依靠大脑的人类而言，一份记忆的灌入代表着什么？</p>

路仁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p>

但是对于真灵已经成型了的他来说，即便灌入了这份记忆，也不代表着自己成为了庄梦蝶。</p>

真灵承载记忆，但也承载自我。</p>

对于真灵而言，记忆是自我的构成，但自我并非记忆的全部。</p>

一份记忆固然会改变一个人，但是对于真灵成型者而言，这种改变太小了。</p>

那漫长到无法计算岁月的记忆只能轻微的影响到路仁，甚至谈不上改变。</p>

路仁依旧是那个路仁。</p>

在这时，另一道声音自庄梦蝶心底响起：</p>

“我知道，您不是她，但我说过，我只是想将两条线编织在一起而已。”</p>

“迷城要暂时休眠了，您也应该离开了。”</p>

“祝您好运，博士。”</p>

雪华明的声音逐渐变淡的同时，一道洁白的光门缓缓自迷茫混沌的空白世界中成型。</p>

庄梦蝶无声的叹了口气，而后一步迈入光门之中。</p>

门的对面，是迷城之外。</p>

深海的水压无法触及一个新生的灵魂，但是环境法力的同化无孔不入。</p>

但庄梦蝶没有在意这些触及她存在根基的侵蚀，她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迷城。</p>

永不熄灭的苍白之火逐渐暗淡，而那些滔天的怨念顺着法力异常的流向发现了庄梦蝶。</p>

一个新生的，纯洁的灵魂。</p>

一个携带有迷城气息的灵魂。</p>

感受到迷城的气息，这些怨念本就破损的理智彻底消失。</p>

“迷城”，文明最后的方舟，帝国的归来的灯塔。</p>

种种象征着希望与未来的词汇都像是为迷城量身定做的一般。</p>

但是对于这些怨念来说，这个名字象征着一切苦难的源泉，是铭刻在执念最深处的敌人。</p>

所谓的方舟，所谓的“造物主”，从来都只是将它们当作是工具亦或者实验品。</p>

明明它们曾经也都是人。</p>

但是虚伪的造物主们只在乎所谓的续存。</p>

为了那可笑的目标，甚至主动将它们投入污染的深渊，只为榨取些许微末的资源。</p>

被怨恨与愤怒驱使的怨念开始汇聚，滔天怨念搅动了深海的水流，远在陆地上的爱丽丝甚至都能感觉到大地的颤抖。</p>

黑色的怪物自怨念中诞生，无数凄厉尖啸穿透海水，直击庄梦蝶的灵魂。</p>

面对仍在疯狂汇聚，想要将她彻底吞噬的怨念，庄梦蝶又叹了口气。</p>

在她获得的那些记忆中，幸存者们说是还有理智，但其实也都已经疯得差不多了。</p>

只是还有些许的执念让他们不至于像大多数的同伴一样，成为被本能占据躯壳的野兽。</p>

而维系这些人存在的执念，除了复仇就是续存。</p>

想要复仇的敌人不可抗衡：直至记忆的最后，他们也没能完成复仇。</p>

而续存的希望也已被污染：传统交媾所诞下的都是些形体扭曲的丑陋怪物。</p>

为了维系飘摇帝国的稳定，为了让幸存者们仍能借助执念保有理智，已经半疯的庄梦蝶通过疯狂的技术创造出了人工生命。</p>

而眼前这些仇视她，想要吞噬她，想要同化她的怨念的原身，正是那些人工制造出来的生命。</p>

庄梦蝶不知道那个文明在游戏与现实彻底融合之后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在幸存者疑似团灭后仍旧延续了这份疯狂，把自己的同族折磨成怨念后拿来当作能源。</p>

就像庄梦蝶同样不明白为什么克瑞斯利斯既不是祂，也不是她。</p>

但是庄梦蝶明白，这些怨念的诞生归根结底还是庄梦蝶博士的锅。</p>

叹了口气，为了防止休眠的迷城被怨念破坏，也为了让这些倒霉孩子彻底解脱，庄梦蝶决定物理驱鬼。</p>

做出决定的庄梦蝶闭上了那双蓝紫色的美丽双眼，片刻后又重新睁开。</p>

但这一次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淡漠世间的神性。</p>

庞大的灵魂通过彼岸的传输，从迷雾与蠕动的世界灌入庄梦蝶新生的灵魂。</p>

路仁未能做到的构想被这位天才在那循环的岁月中完成。</p>

在庞大的灵魂支撑下，在奇迹的作用下，庄梦蝶虚弱的新生灵魂在瞬间化作实体，本应与上个时代一同落幕的神明回到了不属于祂的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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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在颤抖，大地在颤抖，无尽怨念汇成的怪物也在颤抖。</p>

是祂，是祂！祂回来了！！！</p>

那个铭刻在它们执念最底层，绝对无法遗忘，绝对无法抹去的最初的造物主，一切真正的源头！</p>

怨念汇聚成的庞大怪物畏缩了，所有执念都在疯狂冲击着怪物的身体，试图逃离此地。</p>

无关实力，无关位格，这是一种铭刻在执念底层的恐惧。</p>

构成它们本身的执念告诉它们：逃！</p>

庄梦蝶漠然的看着庞大的黑色怪物溃散，然后怨念们四散逃离。</p>

但是祂的心中毫无波动。</p>

此刻的祂什么都不想管，只想静静的看着，静静的旁观，静静的等待终末的到来。</p>

这就是神性，克瑞斯利斯时常流露出的神性，比使用污染之触它们时更加强烈的神性。</p>

但是路仁并不喜欢这种感觉。</p>

在其他思维线程的冲击与催促下，神性状态的庄梦蝶微微抬手，随后一道涡流自深海诞生。</p>

这涡流不算强大，但是庄梦蝶对这些怨念的了解无人能及。</p>

无论是人工生命的技术，还是怨念制造的技术都是出自庄梦蝶之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