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头发（1/2）

一件件肮脏且黏稠的厚衣重重地落在地面，与地面撞击的瞬间，掀起一小阵轻微的恶臭气流。</p>

“咿呀”李驰呲牙咧嘴地替妻子捂住口鼻，脸上露出如同吞了绿头苍蝇般的表情。</p>

“都是人，你不能注意点吗？”</p>

闻言，齐绪费力地揭开黏在皮肤上的保暖衣，双手抓住衣摆往上一掀，褪去衣物后，弯下腰，轻轻地将其放在地面。</p>

“扔了吧，还摆这儿干嘛啊，臭死了！”</p>

李驰依旧不依不饶，他盯着齐绪的眼神充满嫌弃，仿佛齐绪跟那堆衣服一样，都是令人憎恶的污浊之物。</p>

齐绪平静的与李驰对视，不说话，也不动弹了，这让李驰莫名有些慌。</p>

他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指向垃圾桶：“自己扔吧，太难闻了，这还有孕妇呢。”</p>

齐绪依言照做，他望向厕所的门锁指示盖。</p>

显示的红色，表示有人，便自顾自地脱起裤子。</p>

李驰见状，瘪着嘴扯过毛毯盖住妻子的头，嘴里不满地小声嘟囔着。</p>

“这么大个人了，脑子再有问题，总该知道礼义廉耻吧”</p>

“一点儿都不知害臊，车里还有异性呢，说脱就脱”</p>

齐绪随手抛开沉甸甸的脏裤子，问：“不然我去哪换？”</p>

话语间，他用指骨叩击锁住的厕所门：“这里有人啊。”</p>

“那就待会儿呗。”李驰眉头深深皱起。</p>

“待不了。”齐绪把双手泡在温热的水盆里，搓动巴掌大的毛巾，“再晚，水都凉了。”</p>

原先的清水已然浑浊得不成样子，淤泥沉淀在盆地底部，随着水流的方向旋出几个涡。</p>

齐绪捏了捏毛巾，用食指勾开四角裤叉，就要探入手。</p>

“诶诶诶诶！”李驰实在瞧不下去了：“你这跟当场猥亵我们有什么区别！</p>

齐绪疑惑地环顾四周，民众们各干各事，毫不在意，他随即问道：“你就非要盯着我看吗？”</p>

李驰板着脸。</p>

媳妇挺着大肚子，眼看要临盆，在这紧要关头，他必须时刻留意周遭的情况。</p>

整节车厢都是正常人，唯独这个不正常，他不看他看谁啊。</p>

“你最起码避着点，哪有当大家伙面掏裆的”</p>

啪！温热的手掌猝不及防地拍在李驰嘴上。</p>

“少说一句。”周凌峰语气充满警告，“小心把人说急了冲过来揍你媳妇。”</p>

李驰心中一凛，顿时升起悔意，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p>

周凌峰敲击厕所门：“捷克，好了没啊？”</p>

咔嚓，门开了。</p>

五大三粗的外籍士兵提着裤子跨出门，深深地吸干净烟屁股。</p>

他像是不怕灼似的，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微弱的火光，相互一撮碾灭，指尖再一弹，精准落在蹲厕的排粪眼儿里。</p>

他面露不满：“催啥呀？一遍遍敲。”</p>

“人家等着用呢。”周凌峰瞥了眼齐绪。</p>

外籍士兵顺着眼神示意，移过视线，顿时扯动嘴角：“哎哟我去，真埋汰”</p>

齐绪望着对方的蓝色瞳孔，来了兴趣：“哪个国家的？”</p>

外籍士兵扬起下颚，自豪满满：“歌剧之乡。”</p>

“啊——好地方。”齐绪俯身摆了摆黑毛巾，抖掉几条泥皴。</p>

对方的国家处于本国的海对面，黑手党横行，跟牛掰的呵社会一个性质，干仗都是真刀实枪。</p>

“你家乡灾难很严重吗？”齐绪好奇问。</p>

不然怎么会飘洋过海逃到这儿，两国中间可是隔着一大片海域呢。</p>

要知道，大海约占全球表面积的71，至今人类对海里头的生物都是一知半解。</p>

隔着这么远，那大海的颜色可不是旅游景点那种碧蓝洁净，看起来很安逸的，而是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尽头，令人心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