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到底是谁（1/2）

婴儿的头就像是被谁捂着耳朵挤压过一般，又长又扁。</p>

眼睛一只正常闭着，另外一只深凹在额头中，没了眼皮的遮盖，眼珠子骨碌碌地打着转。</p>

他的鼻梁歪斜，鼻孔大小不一，嘴唇厚实外翻。</p>

显然是个畸形儿。</p>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透着深深的恐惧。</p>

张晓燕尖叫过后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可她实在无法直视这样一名新生儿，内心的慌乱让她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云茵，只能默默走到一旁，试图逃避这令人揪心的场景。</p>

凤英姑则显得毫无波澜，她把小小的婴儿翻了个面，然后用力地拍打其屁股。</p>

“啪！啪！” 的声音不断响起，片刻后，婴儿终于发出了 “哇 ——！” 的哭声，也呼吸到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口氧气。</p>

与此同时，云茵发出撕心裂肺地嚎叫，将内心的痛苦与绝望尽数宣泄。</p>

畸形，畸形！她深知是怎么造成的。</p>

怀孕以来，她缺乏叶酸和各种营养素。</p>

因水源稀缺，贴身的内衣裤得不到及时的清洁，常常正面反面连续穿。</p>

她用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的粗糙卫生纸，吃着不知放了多久的馊饭。</p>

隔三岔五东奔西跑地逃命，在各种工业场地暂居……</p>

然而，在李驰面临保大还是保小的抉择之前，她都是心甘情愿的，她不想让李驰失望。</p>

可是如今这个结果，不光报复了李驰的犹豫，更无情地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p>

“啊啊啊啊啊啊！”云茵崩溃大喊，她用力蹬踹着两条血淋淋的腿双臂，胡乱扑拍打臂，整个人疯了一般对着凤英姑怀里的婴儿咆哮，嘶吼。</p>

见状，李驰急忙紧紧搂住云茵，脸上毫无血色，嘴唇颤抖：“对不起……”</p>

云茵使劲地挣扎，但很快便没了力气，软软地倒在李驰的怀里失声痛哭。</p>

凤英姑低头看着畸形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扯过被褥，生疏却又小心翼翼地将其包裹。</p>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艰难地撑起自己年迈的身体，抱着孩子一步一顿地朝座位走去。</p>

“哎”众人一个个接连摇头，忙活了半晌，产下的居然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p>

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像这种孩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p>

他们垂头丧气地各坐各位，不再言语。</p>

齐绪怔怔地向后踉跄几步，脚一顿，跌坐在座位上。</p>

他垂低了头，眉宇间缭绕着淡淡的愁云。</p>

错了，全错了。</p>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他到底遗漏了哪些线索？</p>

齐绪抬手掩住皱起的额头，强迫自己静下心，从头开始捋起。</p>

他进了蔚县的火车站，没有物资验血，只能被隔离，吃完盐才能去候车室。</p>

在候车室，他遇见了跟她一样独行且没有物资的女人。</p>

齐绪神情一动，他抓住了遗漏的线索！</p>

她没带物资，必然是隔离后又吃了盐才放出来的，可以说她本就没打算验血。</p>

明显是寄生者，可她却吃了盐！也意味着，蜗牛能吃盐？！</p>

齐绪思绪混乱片刻，冷静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