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蚍蜉（第三节）（1/2）

第三小节·占旺象钓游鱼（下）。</p>

视角：李瑞。 时间：十月二十日，第五十八天。</p>

地点：善水庄园、龙王殿（北冰洋上空六千米）。</p>

且说上回，我们正钓着鱼，晓军可算是硬凑出来一首《满江红》，我这里的鱼竿又有了动静，这条鱼的力气很明显一点都不大，所以说我就简简单单地把它提了上来——这条应该不出意外就是八斤重，但是力气不像是八斤的。</p>

我拿过来一看，原来我挂住的这条鱼上面挂的那张写的是“这条鱼被我折腾了好久，估计没什么力气，那么就简简单单地是填一首《如梦令》吧，记得要写鱼而不要再提及其他的了。”</p>

我说：“子凡为了出题也是煞费苦心，那你们就听好——”</p>

吟诵道：</p>

鯈尾出游自在，香稻飘飞南寨。静日照金鳞，犹似无心理睬。亭寨，亭寨，独坐青苔石矮。</p>

简说道：“我们家的两位都好了，你们也加油啊。”</p>

子凡笑着答道：“好说，你们看——”</p>

她说着，又甩了一下鱼竿，只见鱼干立马就又有了反应，她轻轻松松钓上来拿一条鱼，原来挂的是：</p>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且说秋景有尽，人心无穷，虽春花夏蕊皆已败落，秋菊仍旧值得品读。</p>

作诗经一首，以夸赞秋菊。</p>

“原来如此么？这就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题跋了吧，想钓到这条鱼可不容易，它是最狡猾的一条了，在箱子里头就狠命撞箱子，然后撞了几下就开始装死，甚至还翻白肚来着。”</p>

简问她：“那你是怎么把它弄醒的？装睡的叫不醒吧。”</p>

“我这不是带了小刷子嘛，然后我就直接挠它的肚子，它就醒了。”</p>

我问她：“那你对于这条鱼的处理是什么？”</p>

“那还用问？上了老娘的钩，必须给你先油炸再糖醋了！听我的——”</p>

念道：</p>

游鱼嬉嬉，狡黠多疑。</p>

似羡秋菊，香软幽气。</p>

为摧其芳，悄溅露滴。</p>

奈何无法，反助芳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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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嬉嬉，狡黠多疑。</p>

似惜秋菊，零落成泥。</p>

为复其芳，再撒露滴。</p>

奈何无法，反助催之。</p>

我和简笑道：“这应当是魁首了，无论怎么讲，都是清新脱俗的。”</p>

晓军那边来了消息，小安帮他把鱼钓上来之后，晓军念道：</p>

对联一副，乃是：</p>

喜霜降穷林树下踏歌声</p>

晓军说：“终于算是叫我拿到了一个短的，你们听好了！”</p>

乃是：</p>

乐白露松针地里寻黄蝶</p>

“这样算是十条鱼都归位了吧？”晓军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不是可以去吃饭了？”</p>

子凡瞥了他一眼，说：“整天就知道吃，再吃就真把自己吃成馋嘴猫了！”</p>

小安问道：“既然要吃饭，那么这一大箱子汽水是不是也可以搬过去了？”</p>

子凡捋了一下袖子，说：“何必呢？那第一个箱子是汽水，汽水那个箱子下面的箱子里面就是做饭的炊具，我连煤气罐子都带来了，我们就在这里吃好了——”她指着这个亭子，“这里还缺一个牌匾，过会吃完饭我们就题写，不过吃饭的途中就要把联诗写出来——联诗写在门口那一堵白墙上面，我们五个一起，岂不是又好玩又有意义？”</p>

“说的好，”我说，“那就这样定下，我们快点在这里把饭做了吧，要不然太饿了。”</p>

我们就在那个小亭子外面生起火来，虽说在这里生火做饭好像不是那么“文雅”，但是毕竟史湘云也曾经在芦雪庵门口生火烤鹿肉呢，何况我们又不是那样的文人墨客，只是业余爱好而已。</p>

于是子凡她们起锅烧油，我和晓军就开始准备餐桌子，很快就都收拾妥当。这十条鱼我们自然是吃不完的，于是就叫来了这里的人一起——二十多个人挤在这个小亭子里面也不是很挤，子凡一道一道上菜，先是把那条“狡猾”的鱼照着她说的做成了糖醋油炸鲤鱼，然后又对其他的鱼一一下手。</p>

我们几个人就坐在那里开心地一边聊天一边吃鱼，那些被叫过来的人比我们的兴致好多了，他们比起我们更加放荡洒脱，而且也比我们会玩。</p>

不过重头戏还在后面，我们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吃鱼的——说好的联诗要开始了。</p>

子凡从自己的口袋里面翻了半天，翻出来一副纸牌，她说：“这不是普通的扑克牌，这是我自己研究了好久研究出来的木头骨牌。今天就是这么玩，咱们五个人一起摸檀木牌，牌上面的数字顺序就是你的顺序。然后再猜拳决出一个人抹花梨木牌，花梨木牌代表的是韵。所以说我们需要尽量祈求抽花梨木牌的那个人不要抽出来类似于‘十三辙’这种恐怖的险韵——然后我们继续说，这些涂了桐油的沉香木牌子就是决定几句可以换韵的——换韵就好说了，自己喜欢的就换上，但是也要为后面的人考虑，好吗？”</p>

我们四个人对着她点了点头，她淡淡一笑，把自己眼前的饭后茶点都推开，在桌子上面展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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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五个人依次拈出自己那一张，我拿到了一个七，子凡是一个二，简是一张十，晓军是一张八，小安是一张五。然后决出来了韵，乃是“十四寒”，后来占出来的是八句之外即可一换。</p>

子凡说：“既然我拿到了一张二，那么起句就由我来吧……我想一下——”</p>

异乡自漂泊，</p>

小安接道：</p>

北国霜雪间。</p>

才女思绪萦，</p>

我接：</p>

故作游鱼占。</p>

巧书风雅词，</p>

晓军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