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友人（1/2）

只见两名老者屹立于泰山的半山腰，这半山腰足有百亩之余。</p>

且不乏一些巨石翠松之奇观，一条白玉石路从这经过直入云霄。</p>

二人俯视远观山脚下的外门弟子练武。</p>

其整齐划一气势磅礴的口号划破云霄传入山腰。</p>

其中一人身形高大干瘦，头发却是灰白黑三色混迹。</p>

此人浓眉大眼，脸型瘦长，皮肤黝黑。</p>

眉宇间，一对剑眉微微上扬，显露出他昔日的锐气与坚韧。</p>

他身着一身玄色金丝的宽大衣袍，衣背上面用白金丝线勾勒出一副泰山云霄图。</p>

腰间一只青玉带，头顶的紫金冠镶嵌着一块无暇的白玉，尽数将枯发纳入其中。</p>

后脑勺的枯发散落于肩，仿若岁月的痕迹，灰白的发丝随意搭在颈后，透出一丝不羁。</p>

即便岁月蹉跎，那双深邃的眼眸依然透露出一丝锐利之气，似乎随时准备捕捉世间万物的微妙变化。</p>

此人正是泰山派的掌门，贺拔岳！</p>

他的外貌竟不像名字那般撼动山岳的健硕雄壮。</p>

相反却是一个身形高而瘦，凌厉而干练的老者。</p>

贺拔岳抬起那双干枯而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指着远方山脚下人影密密麻麻的演武场。</p>

“欧阳兄，你且看我这几个月来收进来的外门弟子，足有两千余人，再加上本月所收的，约莫三千余人了。”</p>

“我们这泰山派的弟子比之贵宗，如之奈何？”</p>

欧阳少陵对于贺拔岳的自得并不多意，捋着胡须笑道：</p>

“呵呵贺老弟，老夫刚在山下观望一番，发觉你这些外门弟子看起来健硕有余，细看起来实则气息不稳，外沉而内虚，乃是练武之大忌。”</p>

“不过贵宗财大气粗，老朽我佩服佩服。”</p>

“但你这外门弟子要细说，我天山剑派弟子虽少，但”</p>

还不等那欧阳少陵说完，贺拔岳便翻了个白眼，背诵似的念了起来：</p>

“但你们弟子皆为欧阳族氏，承得你们天山的武功绝学，岂是我这些寻常武夫可比拟的。”</p>

“欧阳兄，你我相识四十余年，你这套自卖自夸的话术倒是不嫌老套。”</p>

“还是你这老匹夫懂我心思。”</p>

欧阳少陵嘿嘿一笑，随即正色问道：</p>

“敢问老弟一句，不知老弟你收如此多的外门弟子想做什么。”</p>

阳光洒落在老者沧桑的面庞，岁月在他的脸上刻画出一道道深深的皱纹。</p>

贺拔岳紧盯残阳，沉默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道：</p>

“造反！”</p>

欧阳少陵沉默片刻，随即哈哈笑道：</p>

“好！”</p>

“老弟可真会说笑。”</p>

落日的余晖如流金般洒落，将天际染成了一片橘红。</p>

山间的景色在这光影变幻中变得更加柔和。</p>

远处的武馆像是被点亮的火苗，点点簇簇，散发出温暖的气息。</p>

二人在半山腰欣赏着落日余晖的绝美景色。</p>

“欧阳兄，如今天下大势。”</p>

“北有金人在辽东崛起，接连侵占数州府，南有苗人趁机谋反，沿海亦有倭寇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山东有白莲教作乱。”</p>

“老夫看来，眀庭气数已尽，只差一粒星星之火，便可成燎原之势。”</p>

“俗话说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p>

“老夫如今已是七十六有余，也总该我做一做这天下共主，过一过那皇帝瘾了吧。”</p>

“如今天下大乱将至，还望欧阳兄做好万全之策，方能在乱世保哲明身啊。”</p>

欧阳少陵低眉沉思许久，哀叹两声。</p>

“老贺，你说这话幸好是对我说的，若是对第三人说起，恐怕真有人诬陷你有谋逆之心。”</p>

“大眀朝之气数，自由天定，我等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才是上策。”</p>

“这种玩笑，贺老弟，还是少开为妙啊。”</p>

欧阳少陵唏嘘着摇了摇头。</p>

“我不远万里带领两个徒儿，从天山历经三四个月到了山东。”</p>

“不过是承掌门之命，想开立分派罢了，南人善经商，有了银子后没几人爱习武。“</p>

“鲁地民俗朴实，人也多，若是没有连年的天灾人祸，我们天山早在此地设了分宗。“</p>

“即便鲁地遭受众多灾祸，老夫也打算找些适合习武的苗子一同带回去，也顺便带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徒儿见见世面。”</p>

贺拔岳笑了笑，眼见欧阳少陵一直回避天下之问题，便不再与欧阳少陵嬉笑。</p>

问道：</p>

“为何要找些好苗子带回去？你们天山剑派不是只收欧阳的弟子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