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纨绔子弟(1/2)
我现在回想,我那个时候其实是站在悬崖边上,而且在走钢丝,总觉得自己的智慧和自己的天性就是平衡杆,我会像耍杂技那样拿着这玩意平稳地走过去的——虽然没有那个能力,但是有那个胆量,我想冲破这世界的一切不可能,一切做不到——其实你只是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刷了个牙,脸都还没洗,你离真实的世界还很远——但是自己的感觉不是那样的,我认为禁受住了一些好看也罢不好看也罢的姑娘的冲击,见到了一些富人的消费方式,看到了满世界从钱柜的大厅到出租屋的床头都充满的金钱的味道,我微微一笑觉得也不过如此——就像摔倒了擦破油皮忍住了疼就觉得被枪打也大概跟这差不多一样,你总是觉得自己骨头特别硬,咬着牙忍着就是了——这个地球上很多事情是没法忍的。</p>
那时候因为建华和二老毛坑人的那件事,钱柜的经理叫我上去聊天,简单明白地告诉我他俩不能在那里干了,我也不太行,我要想干就得去做男模——我差的只是个子低了一点,拿破仑不高,半个地球在他脚下呻吟,所以经理努力说服我让我去做,保证给我最优越的待遇——男模过去和现在都是招不到的,没二老毛那么寡廉鲜耻真做不了——比如别人不能串台,就是说你不能撬其他男模的客人,毕竟女人的天性就是水性杨花,她们是不介意每天都换的,那时钱柜的基本规矩是熟男模接熟客人,未经邀请去撬活是会被拿棍子打裤裆的</p>
但是我其实是趴活可以职业不行,趴活不过就是进去房间喝点酒罢了——还是我以前说过的话,那地方没有一个正常人,唯独有一次是有个姑娘要结婚了别人不怀好意带她过来开单身派对,那时候二老毛是领班,开始进去的几个人都喝多了,后面我替补进去,看见过那个场景——东倒西歪的男模,横七竖八的假正经虔妇,明天结婚的新娘子看见我进来艰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整理妆容,但是她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人之所以是人,我觉得起码的一点是做人不要让别人看着恶心——我那时候觉得很恶心,就敬了新娘一杯酒从他们那里出去了。因此上经理跟我说的那些我本来也没什么兴趣,只是拉帮结派不想那么孤独罢了,钱对我来说还真无求所谓——不就是挨饿,根本不在意,倒是我很有心思骗一下这个经理(打牌揍建华的就有他)把他哄出去痛打一顿——你总不能在钱柜揍钱柜的经理吧,不想活啦?但是我那时候眼神不够坚定,没哄到他,被他识破了,让我赶快滚蛋</p>
我大学以前,动坏心思就会转眼珠子,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出来社会有段时间坑人的时候就目光闪烁,需要摇头晃脑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后面因为这个我真的盯着镜子去练,对自己说地球是平的,月亮背面有外星人基地,人可以借尸还魂钻进别人的躯体等等,然后自己憋着不笑原本我是准备要练到出神入化骗谁都目光坚定心旷神怡就像去野炊的,但是后面发现用不着——绝大多数人的聪明才智其实早就把上当的准备做好了,你只要别太过分就可以骗到他——只要你别说‘我真是来骗你的’他就马上跳进来,你所谓的‘欺骗’不是你欺骗他们,是他们自己骗了自己——一条货轮俩个亿的天然气,我告诉他先给我俩千万下个定我就跟你玩,他就敢信——是我骗他吗?是他在骗自己啊!他最大一笔转过来五百万,然后三百二百地给,还想做这么大的生意,那我拿着你的钱花了你也别怪怨谁不是么?所以到底是谁骗了谁?说好的俩千万你像尿不尽一样滴过来,我怎么帮你办事情?办来办不来的,我都绝对不会亏待自己,我花的所有钱都得你小子买账。</p>
所以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上真没有欺骗这种说法,都是贪婪,都是想获得不义之财,只不过就像钟表的齿轮一样,有的人能量大就像钟表的时针,别人转六十圈三千六百圈他才转一格,让人以为不好骗罢了——像我上面比方那个没钱的老板,你都没拧紧发条,自己都不转还想让时针转?去土地庙跳大神吧哥</p>
说起来,那时候我的大佬是侯总,搞不好你下咒真有用,因为他是虽然是干部,但是见个庙都要磕头,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瘾——教你一招,你算了,侯总已经进去了就别咒人家了,愿侯总在里面没有大哥跟他乐——应该没有,他长得像个蛤蟆,肚子肥肥的腿特别细,我猜没人会跟自己开这种玩笑能看上他。</p>
总之,我那时候听着经理的话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跟他说要走了请他吃最后一顿饭,被他看穿无情地赶出来——然后我就成了无业游民,假装特别伤心回去找二老毛,让他忽悠高志强带我们去散散心</p>
二老毛不会上我的当的,这货现在还活得特别好,明天我大可以办一个‘中华大地古往今来奸滑锦标赛’,让全国各地的聪明人过来骗二老毛,我打赌绝大部分人都得铩羽而归——我只能告诉你他的一个弱点,就是他的家里扔满了充电用的转接头,去澳门玩一般都会送你一个——这样的头子,带着某某夜总会水印的,他可能有十几个是我见过的,没见过的不知道有多少——他能去那么多次还活着,那是真本事——我现在想起来,这家伙就是我们老家的蛀虫不是么,老乡们好不容易赚点钱都被他骗走了,然后输送去澳门这不就是全民公敌吗?但是这种人这种事多了,我管不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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