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十字架与佛（2/2）

但倒下的只是那具身体，黑布下蠕动着的节肢动物一般的附肢却仿佛是独立的寄生物一般，仍然挣扎着试图触碰到已相隔不远的夏梦瑶。甚至撕破了本就破烂的血肉，场面诡异无比。</p>

“啪！”</p>

其中竖直向上，膨胀得也最厉害的一根节肢突然炸裂，从中涌出的既有紫红色，散发着恶臭的血液；也有惨绿剔透，宛如水晶塑成的小型蜘蛛。</p>

饶是三人都反应过来，惊险躲开了这恶心物质的触碰，但那股几乎要化成实体的恶臭气味，却还是像有生命一样径直钻入了他们的鼻腔。</p>

在使用0051的时候，方若星都会提前关闭呼吸系统，以避免肺部暴病带来的变数，但这种攻击似乎也不是真正通过嗅觉触发，她依然感受到一股难以抵制的困倦。</p>

夏梦瑶和李湉的情况则差上一些，但也不至于直接丧失战斗力。</p>

“是【欲渊】的能力。尽量不要被她的任何攻击打到！”</p>

但方若星的提醒有点晚，本该死去的封于澜身上代表着“骤死”的咒文迅速褪去，又一次冲着夏梦瑶跃进。</p>

夏梦瑶满脸困意，被【欲渊】命中的效果非常明显，但她仍然翻到了新的一页，如同黑色丝绸一样的咒文攀附到她的双手，形成一层可靠的暂时防护措施。</p>

方若星有理由相信，被她那双手接触到的人，也会如刚才的封于澜一样直接死亡。</p>

但十字架节肢怪物毫无畏惧，纵使伸出的外肢已经被抓住，但那只左手也完成了它的任务，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钥匙从紧握的“手心”中弹出，飞射向夏梦瑶。</p>

那钥匙的造型不算古朴，就是很常见的市面上会有的类型。如果掉到了路边，可能几年都不会被人发现。</p>

夏梦瑶有些讶异，但还是手上一用力，选择优先处理封于澜的本体。</p>

纯黑繁复的咒文再一次蔓延，被她抓住的左侧肢体扭曲变形，眨眼之间失去了全部的生命活力。</p>

它在事实上“死去”了。</p>

至于那枚钥匙，则被夏梦瑶一个轻巧的侧身躲过，掉落到了地面上。</p>

“叮！”</p>

这声清远的金属碰撞音响度不大，落在方若星耳中，却突如一声震耳的惊雷，勾起一段不算太久之前的记忆。</p>

夜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间，地处高位的人影丢过来一个反射着月光的钥匙：</p>

“接住！”</p>

【0999】！</p>

只是一转眼的工夫，方才还站在那里的校服少女，就已经伴随着钥匙一起，无影无踪。</p>

李湉惊疑不定，连忙问道：“那是什么？夏梦瑶去了哪里？”</p>

“0999……她被送去了异空间，短时间内大概是回不来了。”方若星快速冷静下来，指着封于澜那只左手说道，“那枚钥匙原先是镶嵌在她手心里的，早就计划好了要用这招对付夏梦瑶。”</p>

如今夏梦瑶失踪，她们两个又被封于澜拖在这里。</p>

空虚的就是市区其他地方了……如果无餍者……</p>

“我刚才已经联系过我的队员们了，外面目前还算平静，并没有爆发动乱。”</p>

不需要方若星提醒，李湉就懂了她的意思，抢先一步处理好了最重要的事。</p>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p>

封于澜的身体进一步畸变了，越来越多的扭曲肢体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异生，散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怪异味道。</p>

她的左眼依然安详地闭着，右眼中的十字架更加耀眼，如同一轮绿色的小太阳。</p>

遮掩下半张脸的面纱被嚼碎，巨大的昆虫口器中散乱着数十根蠕动的触须状舌头，不断低吟着佛经和窒息般的抽气，往外呕吐出乱七八糟的东西——</p>

断肢，虫豸，血肉，腐烂物，甲壳碎片，断裂蛛丝，洁白无瑕的药片……</p>

“南无……阿弥陀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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