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残破长安（1/2）

“乱军，乱军啊！”有老者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幕，身体不住地颤抖，仿佛随时准备着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一样。</p>

他年少的时候，正赶上有军队入城，那也不知道是朝廷的军队，还是什么乱军，也可能两者都有吧，反正他分不清——毕竟，这些个军队进城之后都是一样的做派，到处烧杀抢掠搜刮钱财，还欺辱妇女，更恶劣的还以随意玩弄杀戮百姓为乐。</p>

当时，他因为年纪小，个子小，能够躲藏进更隐蔽的地方而活了下来，但是他也目睹了他家人的绝望遭遇，城中其他百姓的惨状，此生都不可能忘掉一分一毫。</p>

而，这座长安城中的百姓，遇到的每一个朝廷、每一支军队，都是这样的情况。</p>

王莽朝廷可能稍稍文明一点，用的是不怎么直接见血的杀人方法；绿林军先是攻城抢掠，后是内战混乱；赤眉军，赤眉军入城之后，也同样不给百姓们活路。</p>

可即便如此，这长安城中的百姓，如这个老者一样的百姓，还必须得承认，自己的运气没有那么的糟糕——虽然进城的这些军队烧杀抢掠，但是他们到底还没有屠城不是吗？</p>

想到这里，不少正处于战乱阶段的百姓心情是真的崩溃了。</p>

怎么活？怎么活？！</p>

他们的命比草芥都不如啊！</p>

但是绝望也并不是他们最终的情绪。</p>

绝望过后，便是更深一层的愤怒，是大悲大痛的燃料点燃的绝望的火焰。</p>

他们就该这样活吗？他们就该有这样悲惨的遭遇吗？他们只不过想要活下去而已！</p>

连这样的诉求都达不成，那还有什么其他的指望吗？</p>

如果那些个起义军最终真的也会变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他们不如自己加入这样的起义军——虽然可能会死，但是不加入，难道就不会死了吗？</p>

当然，也有人看到这里，愈发坚定了找个安全的地方提前躲避进去的想法，他们不想打仗，也不想把自己和家人都置于风险之中。</p>

而刘玄的结局，无疑是为点燃的火焰添柴助力。</p>

“他竟然还能有人收尸，还能葬入皇陵之中？哈！”有男子讥讽道，“不愧是刘家人，也不愧是皇帝啊！”</p>

纵然是这样的一个皇帝，纵然是兵败之人，最终居然也能落得个全尸，还能被葬入皇陵之中——那些百姓们呢？他们无故遭遇兵祸，遭遇欺压，遭遇杀戮，他们尸首不全，横尸街头，怎么就没个结局了呢？！</p>

他们最终，好一点，是城中的幸存百姓为他们勉强收尸，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坏一点，就是无人收尸，尸体四处横陈直至腐烂，或者有军队将他们集中到一起，随便一扔，就不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