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拘一格降人才（1/2）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p>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p>

—— 龚自珍</p>

十年动乱期间没有考试入学。恢复高考了，在我冲刺高考的道路上，家人的默默支持成为了我最坚强的后盾。我的二哥，作为我们家的知青，也在这个关键时期回到了长春，走上了这条高考的改变命运之路。</p>

二哥在集体户的时候，得知高考提前的消息，他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对于他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他毅然决然地决定报名，尽管作为集体户长和生产大队的青年突击队长，他肩负着沉重的责任。</p>

高考前一个月，公社终于批准他回家参加复习高考。这意味着，他将暂时卸下肩上的担子，重新拾起书本，追寻那个深埋心底的大学梦。二哥中学时，是年级里出了名的优秀学生，他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奖状挂满了家中的墙壁。大学，对于他来说，曾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p>

下乡的岁月里，二哥虽然表现出色，但每到推荐上大学的时候，他总是因为家庭出身的问题而错失机会。三年的时光，足以让许多课本知识变得模糊，但无法磨灭他对知识的渴望。</p>

回来后，我帮二哥联系了医大给下乡子弟办的高考复习班。那里，成了他临时的战场，也是他迎头赶上的最后机会。复习班的环境并不理想，教室里的桌椅陈旧，灯光昏暗，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挡二哥学习的脚步。</p>

他的几个要好的同学，也都从各自的集体户回来参加复习。他们曾在子弟中学里是同窗，现在又为了共同的目标再次聚首。每天，二哥早出晚归，那个曾经沉稳的身影，如今似乎多了几分匆忙。</p>

“哥，你觉得能赶上吗？”我担心地问。</p>

“我不知道，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二哥的眼神坚定，声音里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心。</p>

每天清晨，天还没亮，二哥就起床了。他坐在书桌前，翻看着那些已经发黄的课本，一笔一划地做着笔记。他的眼神专注，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脑子里。</p>

晚上，当星星布满夜空，二哥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只要提起学习，他的眼睛就会重新焕发出光彩。</p>

“今天复习得怎么样？”我递给他一杯热茶。</p>

“还行，就是时间不够用。”二哥接过茶杯，叹了口气。</p>

我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敬意。我知道，他正在经历一场艰难的战斗，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战斗。</p>

随着高考的临近，二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常常学习到深夜，有时候甚至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我看着他疲惫的身影，心中既心疼又无奈。</p>

“哥，休息一下吧，别累坏了身体。”我劝他。</p>

“不行，我得抓紧时间。”二哥摇了摇头，又埋头于书海之中。</p>

我知道，对于二哥来说，这次高考不仅仅是一场考试，更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他不愿意，也不允许自己错过。</p>

作为弟弟，我渴望成为二哥备战高考的坚实后盾。在那间仅容得下一张书桌和两个凳子的小书房里，我见证了他的汗水与坚持。每天晚上，无论多晚，我都会泡一杯清茶，坐在书桌旁，等着他从复习班归来，一起探讨当天复习的内容。</p>

“今天数学老师给了我们一套很难的模拟题，我留下了一份给你。”我把卷子递给了二哥。</p>

他会心一笑，接过卷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二哥来说，每一道题都是挑战，亦是证明自己的机会。</p>

我们俩有时为了一个数学题争论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直到找出最合理的解题步骤。有时又为了解决了一个难题而击掌庆祝，那一刻，我们不仅仅是兄弟，更是志同道合的战友。</p>

“二哥，我今天在学校复习时，老师专门讲了龚自珍的《不拘一格降人才》，说不定这次作文就会考这个。”一天晚上，我对二哥说。</p>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真的吗？这可是一篇古诗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