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射军上门（1/2）

又是小半月过去，王向村顺利完成收割和播种。虽然说不上丰收，也没有落入灾荒，只是裤带紧着点能勉强度日。</p>

不是没人怀疑王向村的雨下的蹊跷。起码在近两个月中，三清观土地时不时来拜访一番，说是探望老观主身体。毕星大方给土地讲道，彼此间也是心照不宣。</p>

只是苦了这土地，好好的清闲日子没法过，被逼着来回奔波。逍遥山没有山神，或者说三清观的祖师爷占着山神职位。三清观土地是山脚下朝廷正经册封过的小庙，平日里去观中上香的香客也会留柱香给土地，其余时候很少有人打扰到他。</p>

“这雨下的，让小老儿遭了罪。”拄着木拐，愁眉苦脸的土地爷颤巍巍下山，“怎么就正好轮到那位爷赚名声呢。旁的还好说，那位爷心眼子还不如松针。王向村灾情得到缓解，那位爷又大限将至，名声功德不够，怕是下了地府，托了关系也要在地狱里走一遭。”</p>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大魏朝廷四处驰援天灾、人祸，地方官员勤政爱民。也都知道会有皇室成员带名救灾，为的就是能够在死前攒够功德，下地府后，要么功过相抵顺利轮回，要么得个一官半职进入神道。</p>

只是除去少部分人外，没人知晓大魏朝廷最终的目的是为了造神，是为了主动掌握轮回权柄。就连天灾，也不过是祸有苗头，再稍加引导，得了天时地利，进而成灾。</p>

唐肃玉看着远去的土地背影，收起笑出花的表情，拍拍酸痛的脸颊，一口咬在送来的桃子上，汁水四溢，香甜可口。</p>

“辛师兄，你也吃点，土地爷带来的桃子真好吃。他也真是，既然放心不下，不如直接在观中住下好了，整日上上下下，也不嫌累得慌。”</p>

“师弟，吃人嘴软，不要背后说人好坏。”辛阏伯接过桃子，掌心拂过，灰尘消散，“下回当他面说，这小老儿面皮薄，臊起来就爱用袖子遮着脸说话。那表情，比戏台子上的丑角还丰富。”</p>

唐肃玉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有着蟠龙珠护持，他不拘于酉时神行，隔几日就抽空给王向村下场雨，不多也不少，全随心意没有任何规律。</p>

土地爷每次来，都带着瓜果桃李，来半天自讨没趣后再回去。也就唐肃玉看上那堆水果，表现热情，仗着小孩子身份时常‘童言无忌’。</p>

玄炁到账后，三昧真火也不再是随时要命神通，而是成为血量上限神通。只要不是一次性用到血量上限，直接暴毙，后续休息片刻就能恢复过来。</p>

师父的声音从殿中传出：“酉时到了，还不快进来练静功。”</p>

随后就是静坐、晚饭、洗漱、休憩，又是一日度过。</p>

新的一天，没有迎来怀抱水果的土地爷，而是甲胄森严的军队。</p>

带头的军人抱着头盔，身形威硕，煞气绕体。国字脸看到开门的唐肃玉，抱拳作揖，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下巴陵无射军统领吕梁，见过小道爷。”</p>

唐肃玉下意识后退一步，向后喊道：“师父、师兄！”</p>

辛阏伯笑着上前，不着痕迹的将唐肃玉拉至身后，回礼道：“见过吕统领，不知吕统领大驾光临，有何指教？”</p>

吕梁侧身避开，回道：“不敢，我等奉圣上口谕，前来探望毕真人，同时奉上薄礼以表心意。”</p>

身后几名军士抬着箱笼上前，止步在观门口。</p>

“圣上有心，诸位请进。”辛阏伯也不看箱子，拉着唐肃玉回到正殿。</p>

吕梁迈步跟随，抬手示意军士将箱子抬进来放好。自己独自进入殿中，对着打坐的毕真人拱手：“见过真人，圣上对于真人遭受妖龙袭击之事十分震怒，已下诏问责招摇岛龙族。”</p>

毕星在蒲团上闭目养神，开口回道：“圣上有心，老道谢过。只是老道叫那妖龙引来心魔，祸患未除，每日需花费大量心神压制，不好起身回礼。将军若无其他事由，还请自便。”</p>

吕梁也不恼，神情严肃：“真人不必自责，不过是小小妖龙作祟，在我大魏还掀不起什么风浪。吕梁既然有缘来访，怎么也要给几位天尊敬香，求个平安不是？”</p>

屋外走进位军士，递上绢布包裹，吕梁打开后，露出三柱拇指粗细的檀香。他恭敬上香、行礼，随后退出大殿，丝毫不拖泥带水。</p>

唐肃玉知道师父不善言辞，又不好对朝廷来人甩脸，想着不能让人小瞧了自家。于是追上去喊道：“吕将军，吕将军。”</p>

吕梁止步，看向眼前的小儿：“小道爷有事？”</p>

唐肃玉笑道：“吕将军，小子失礼。被那妖龙吓得近两月来心神不稳，老是担心有邪祟来犯。师兄和我说不必担心，三清观有祖师爷庇佑。可是那日您是不知道，妖龙驾云腾雾，操雷控电，好生威武。小子躲在殿内苦求半晌，也没见哪位祖师显灵相助。最后若不是圣上神通高绝，一剑枭首，怕是小子命都难保。”</p>

说着，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态。</p>

吕梁脸色舒缓，带着莫名的自傲：“圣上神威莫测，妖龙不过是萤火之光，也敢和日月相比？小道爷莫怕，我大魏不是纸糊的猛虎，就是招摇岛的蛟龙祖宗敢来，也要掂量自己的轻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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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叫吕将军知晓，小子有一事不解，请将军释疑。”</p>

“小道爷但说无妨。”</p>

“那日师父受邀祈雨，小子也是一路跟随。”唐肃玉抬头望着吕梁，“明明天空中并没有云朵，妖龙居然在雨起后凭空现身，不知道这是什么神通，竟能绕过大魏各处监察？吕将军，你是不知道，妖龙现身后可猖狂了，说哪怕灭了三清观，只要回到三妖岛，谁都奈何不了他。”</p>

吕梁哼道：“圣上早晚兵发三妖岛，擒了应龙后裔，如同螭龙一般，作盘柱装饰。此番妖龙现身确实蹊跷，土地、城隍无一示警。若不是圣上手中有地动仪，还真可能让妖龙逃出生天。说起来吕某好歹是天子口舌，也未能及时察觉，真是愧对圣上隆恩。”</p>

得，这位是个直性子，听不懂暗讽。</p>

唐肃玉一拳打在棉花上，只好转移话题道：“吕将军说的是，不知将军带来的是什么？”</p>

吕梁让军士打开箱子：“些许天材地宝罢了，小道爷说不得也能用的上。”</p>

箱子中分列着大小不一的盒子，有木盒、玉盒还有皮革绸缎包裹。</p>

军士打开其中一个木盒，露出赤红如血的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