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梦与绝望（1/2）

老旧的小区里大雨滂沱，雨水像无数根银针从天空中直刺而下，将刘帅惊醒。</p>

刘帅猛地睁开眼睛，胸口起伏，大口喘息着。</p>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他见到了一只巨大的、打不死的怪物，它分出了许多的分身，高喊着“艺术就是爆炸”，随后轰的一声，世界核平。</p>

末日结束了，所有人在都热烈地庆祝。曹宇、黄枫、郑丽娜、蒋颖、周雅……他们在欢呼，在笑，在闹。</p>

他们围着蛋糕跳舞，在夜晚的沙滩上燃起熊熊篝火，温暖的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p>

一切都很美好。</p>

可刘帅总觉得少了些什么。</p>

少了些什么呢？他努力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p>

他去问曹宇，去问黄枫，是不是少了些什么？</p>

他们拉住他，将他围在人群中间，手拉手围着他转圈，他们笑着说，少了你！</p>

是我吗？他认真思考，觉得这个答案不对。</p>

他问蒋颖，是不是少了些什么？</p>

蒋颖微笑着摇头，没有说话，她从口袋里掏出六条能量棒，给了他一条。</p>

这个动作很熟悉，自己好像做过，当时旁边有人，旁边的人叫……</p>

刘帅拼命回忆，却始终想不起来旁边的人是谁，他好像很高……对！他很高！然后呢？</p>

他努力搜刮着大脑，试图找到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碎片。</p>

可他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p>

他想得头疼欲裂，身上仿佛针扎般疼痛。</p>

周围的人全都围了过来，他们看着他问，你怎么了？</p>

他们一边用关心的语气问，一边又开心地笑，笑得诡异而狰狞。</p>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人群将他挤得透不过气来！</p>

他像是一条即将淹死的鱼，努力地想要浮出水面呼吸。</p>

“浩哥！”</p>

刘帅大口喘息着睁开眼睛，叫出了那个在梦里被遗忘的名字。</p>

他的耳朵里充斥着水声，身体被水面完全淹没，但他的脑袋还在水面之上，似乎有什么垫着他的脑袋。</p>

他转头去看。</p>

祝浩歌跪在水里，脑袋低垂，一只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手无力地垂落在水中，指缝中流出鲜血，被雨水稀释，汇入身下的积水。</p>

他一动不动地跪着，像一具雕塑。</p>

“浩哥？！浩哥？！！！”</p>

刘帅顾不得身上疼痛，翻身爬起来，大声呼喊着祝浩歌。</p>

废墟中回荡着他的呼喊，可祝浩歌始终没有回应，只有暴雨无情地倾泻发出哗哗的流水声。</p>

刘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抓住祝浩歌的手。长时间的雨水浸泡已经让祝浩歌的手冰凉一片，他摸不到一点体温。</p>

他颤抖地伸出手指放到祝浩歌鼻尖试探气息。</p>

短短几秒，仿佛几年那么长，他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可能。</p>

直到感受到一缕微弱的温热气流冲刷在他的手指上时，他紧绷的脸才放松下来。</p>

“还活着！活着！”刘帅的表情像哭又像笑，形同疯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