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1/2）

“圣剑使，你现在感觉如何呀？我刚刚应该算是救了你一命吧，对待恩人，就是这幅表情吗？我难不成在你眼中和吉尔伽美什是一个等级的？”</p>

从恶劣的程度而言，你们两个也只能算是半斤八两。</p>

虽然心底是这样想的，但已经连续更换了两个御主的saber感觉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说别人，虽然更换御主的理由完全不一样，但与那个东方的武人相比，还是让骑士王感到有些瘆得慌。</p>

但他无法拒绝御主的命令，更何况罗兰的确救了他，身为骑士没能尽到保护的职责，反而被保护了。</p>

这样奇妙的体验让saber站了起来，朝着罗兰郑重的行礼。</p>

这反而让罗兰有些不习惯了，“虽然猜到是你赢了，但看兰斯洛特死前的状态，他这个输家倒是比身为胜利者的你倒是更为自在呢。”</p>

“因为兰斯洛特卿……比我要适合的多，他能够找到挥剑的理由，但我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p>

saber的脸上满是郁结之气，看上去竟有了几分自暴自弃的感觉。</p>

“可你不是干的很好吗？没有私欲的完美之王，正因这样，兰斯洛特才会因为当初的决定而悔恨不已吧。”</p>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我看似去挽回了一切，却什么也做不到，兰斯洛特卿让我认清自己为何而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p>

“简单的字面意思而已，”罗兰耸了耸肩，“有时候，我发现你们这种完美主义者就是容易钻牛角尖，抛开你现在的梦想，在你还没死去的时候，你是为何而战的？”</p>

“公道与正义。”</p>

不论何种情况，不论何种身份，亚瑟王总是能够明断一切，这也是他被称为理想之王的原因之一。</p>

就如同他当初拒绝莫德雷德继承王位一样，并非是对其身份有偏见，而是因为对方确实没有成为王位后继者应有的资质，只不过，他从来不浪费时间解释原因，因此反而与周围人嫌隙渐生。</p>

saber看向罗兰，希望从他那里得到对于这个答案的评价。</p>

而罗兰也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不愧是我的从者，与我的想法一模一样，我也是为了正义而战的。”</p>

“喔……啊？”</p>

旧剑那张总是不言苟笑的脸少见的破功了，罗兰为了正义而战？哪怕与罗兰只接触了几个事件，但他也能看出，罗兰在算计着什么阴谋，只不过目前来看，罗兰并没有干什么真正的坏事，哪怕是让兰斯洛特与自己厮杀，也是出于兰斯洛特自己的意志，所以saber才接受了这个御主。</p>

“也难怪你不信，毕竟，我可不是那种广义上的正义伙伴，我为之而战的正义十分渺小，渺小到只能覆盖我一个人而已。”</p>

saber陷入了沉思中，过了半晌，他才开口：“这种个体的正义，虽然我不理解，但也会接受他的存在，可这样，是无法守护不列颠，他惠及不到民众们。”</p>

“为什么不能？”罗兰歪着头，疑惑的说道：“把属于我的正义，扩散到整个世界，那我的正义，不就是世界的正义了吗？”</p>

“反正人类就像鸽群一样，一只往右飞，就会全部往右飞，只需要装腔作势的踩在鸽群的头顶，就可以控制前进的方向。”</p>

“这种统治我无法接受，它完全违逆了民众的意志，就算真的成功了，你又如何能保证自己的行为就是符合正义的呢！”</p>

saber有些愤怒，这样的暴君，正是他所不齿的对象，在圆桌骑士的概念中，最开始就包含着平等的起源。</p>

但罗兰只是不屑的笑了一声，露出森白的牙齿，用理所当然的口气做出了回答。</p>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属正义！”</p>

这样纯粹而极端的想法，让saber张大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即使这是极端的诡辩，他一时也找不到言语来反驳。</p>

但罗兰却没有放过他，开始趁胜追击，“而且，这不就是你正在干的事情吗？”</p>

“aster！”</p>

saber抬起头，用严肃的表情看着罗兰，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相处，但saber已经深刻的认识到罗兰是自己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也尽可能的不想与罗兰产生冲突。</p>

但这件事，还是激怒了saber。</p>

“怎么，我说错了？”像是没看到saber的表情一样，罗兰的眼神依旧十分玩味。</p>

“一味的想要拯救这个国家，你的确完成了为王的正义，从那份苦难中存活下来，并繁衍至今的生命，与你想要保护的故国里存在的那些生命，重量原来是不一样的吗？”</p>

从这点上来说，saber与切嗣的相性还不错，虽然魔怔的形式不同，但本质上区别不大。</p>

极端的无私本质上就是一种自私，当生命变成需要用价值，数量来评判的时候，人就很容易走上极端。</p>

“我……我……必须拯救不列颠。”</p>

saber无言以对，嘴里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语，罗兰的这句话，真正的戳到了他的痛点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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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的梦想？”但罗兰却得理不饶人，“你又不是生而为王的家伙，在拔起石中剑之前，你就有如此觉悟的话，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但是，如果不是的话，你就要想想，守护不列颠到底是你完成梦想的手段，还是目标了。”</p>

听着这辛辣的话语，saber若有所思的忧郁表情上强行挤出了一抹苦笑。</p>

他沉默不语，开始回忆起已经许久未曾回想过的那段时光。</p>

在拔起那把剑之前，梅莉就曾经这样告诉过他，不列颠的结局与命运，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接受这份命运。</p>

当时的saber是这么回答的。</p>

“有许多人在笑着，我认为，那一定不会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