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天使与龙的轮舞（1/2）

——你捡了一条命啊。</p>

当罗兰如此宣告的时候，加百列也正好炸成了碎片，变成了一片虚无的能量。</p>

这并不是他在经典重现。</p>

加百列好歹也是可以自由操纵天体的大天使，尽管因为本身并不是独立的个体，只是相位根据其概念形成的工具这一原因，她被位格与权限更高的罗兰天克。</p>

但虽说如此，也同样是因为这一原因，尽管表现的力量对于真正的强者不值一提，但要歼灭她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p>

被罗兰的力量打碎打散，但这并不意味着对她的本质造成伤害。</p>

就好像朝着水打出一拳，水会四处飞溅，但并不代表水的质量会减少一样。</p>

在天使坠落仍在运行，有一份天使之力必然被拉下来的情况下，加百列还是会重新用物质取得身体。</p>

在不中断仪式，或者用万能的幻想杀手直接抹除她的情况下，只有将她的天使之力全部吞噬干净才能消灭她。</p>

不过，这两点对于罗兰而言都不困难就是了。</p>

他身后的红龙之影伸出爪子，就将本该逸散的天使之力拢成一团，让加百列逐渐复苏。</p>

不过在被打碎再重组之后，这位天使已经连坠落时替换的少女面貌都无法保持，而是露出真身的形态。</p>

头顶着蓝色的水环，肌肤与服装完全融为一体，白色布料的表面分布着如叶脉般的金色线条，并以同色的别针固定。</p>

就连脸部的五官皆由布料的凹凸来表现，混身都像是由水和冰凝结而成的一般。</p>

如果不是这晶莹神圣的质感抵消了不少诡异，恐怕这幅面貌就足以让人心生寒意。</p>

还在重组身体的加百列凝眸望向罗兰。</p>

因为刚被重置了一遍的缘故，她短暂的取回了理智。</p>

虽然身体一复原就又会变成之前的状态，但以她和罗兰远超想象的思维速度，这只有数秒的时间，也变得缓慢起来。</p>

“亵渎之兽，你为什么不杀了我？”</p>

大天使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到了罗兰的耳中。</p>

她的声线依然平淡，但其中的困惑却不言自明。</p>

天使与兽的战斗是主赋予的使命，被罗兰杀死然后回归天界，也是加百列期望的结局。</p>

“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没做不是吗？”</p>

罗兰微微一笑。</p>

“一开始我就说过了吧，我是你未来的主人，既然如此，就像你不会放弃回归天界的目标一样，我也不会放弃把你变成我的所有物。”</p>

加百列默默的看着他，似乎意识到了，罗兰的决心有多么坚定。</p>

对方是被钦定的启示录之兽，是末日与审判的象征，绝非她的言语就可以动摇。</p>

因此，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p>

“——既然如此，你就来试试看吧？让天使堕落的亵渎之举是你天赋的权能，但身为似神者的我也不会就此服从。”</p>

作为古龙，对方的确有着让三分之一的天使堕落的传说。</p>

但身为有名有姓，侍奉在主之左侧，负责吹响审判号角的大天使，要让她堕落绝非一朝一日就可以完成的事情。</p>

罗兰也十分清楚这一点，不管是杀死加百列，或者利用她都很容易。</p>

说到底，她只是一团被相位控制的能量，而不是真正意义上活着的大天使。</p>

但要更改她的性质，对抗的就不是她本身，而是十字教的相位本身。</p>

如果没有失去所有可能性并能随意利用星杯，这种事也算不了什么，完全可以借助本身的权限和这份有限的全能之力改写历史。</p>

但以现在被困在黄金王座上的状态，多少还是花点时间要走个流程的。</p>

然而，即使有着这种前提，罗兰也不认为自己会输。</p>

“如果是正常情况，的确如你所言。”罗兰微笑着回答，“但现在嘛……毫无疑问，你必然会成为我的所有物。”</p>

“毕竟，我已经击败似神者米夏了，你说对吗，神之力加百列？”</p>

“……”</p>

本来已经蹙起眉头，正对罗兰的话语感到云里雾里的加百列愣住了。</p>

身为大天使，她自然明白罗兰话语里的意思。</p>

在似神者的功绩中，就有击败了象征罪恶的古龙，将其打入地狱，从而让主之救赎继续降临大地这一条。</p>

既然似神者反而被古龙击败，这一历史被否定后自然会产生由对方作为主导的变化。</p>

就算是身为神之力的自己，也逃不过这份混沌。</p>

不过……诶？</p>

我为什么既是神之力加百列，又是似神者米夏？</p>

意识到这一点后，加百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知觉也彻底宕机了。</p>

她本能的感觉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上来。</p>

“所以说，天使还真是有趣的东西啊……”</p>

看到僵住后就微微垂首，像是死机了一样的加百列，罗兰不禁咧开了嘴角。</p>

在初次进入魔禁世界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世界早就在重重叠叠的相位中扭曲的事实。</p>

从时间轴到位置都混乱不堪，让当时的他都感到不适，流于物质界的生命没有能力察觉这种深层次的真相，但这种混乱也早就扭曲了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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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的位置已经变形，连带着象征它们的存在也是如此。</p>

似神者米夏是米迦勒的别名。</p>

也只有侍奉在主之右方的这位大天使，才能承担这份名誉。</p>

神之力才是加百列应有的称号，她也有这个认知。</p>

但身为被相位创造出来，生而知之的程序，尽管异常已经这么明显了，没有人格的加百列也没法去进行纠正这种现象的思考。</p>

所以明明两位大天使从功绩到身份都完全不同，但她却根本没察觉自称似神者是个多么可笑的错误。</p>

但也正是这份扭曲，才造成了上条刀夜用那种乱七八糟的偶然就引发了天使坠落。</p>

而且这种改变并不是表面上的，而是由内而外的。</p>

在这个过程中，世界还是照常转动，魔法也还是可以继续发动。</p>

除了力量与层次能触碰到四大元素的存在，没有人会察觉这种异常。</p>

就好像程序出bug了，但它依然能够运转一样。</p>

在察觉到了这点之后，罗兰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机会。</p>

十字教的相位并没有属于自己的魔神，而且已经有了一套严密的晋升体系。</p>

既然如此，自己完全可以用加百列作为跳板，为这条升华之路铺好阶梯。</p>

天使的名字本身就包含着神所赋予他们的任务，是他们极其重要的属性之一。</p>

所以加百列在宣告名号之后，就继承了米迦勒曾经讨伐大红龙的经历，让自身的力量能够对罗兰产生伤害。</p>

可反过来，罗兰也可以通过击败了担任着似神者米夏的她，用这违背正理却又真实存在的矛盾。</p>

从而在天界回收加百列这个程序的时候，让系统本身产生扭曲。</p>

简单来说，就是开启隐藏路线。</p>

让虽然有bug，但还能运行的十字教，变成依赖bug才能运转的另一种系统。</p>

“将这以型月的六之兽作为不断补充，独属于我的十字教体系，与现有的十字教相位融合，然后启动定制的魔神之道。”</p>

“而这一切，都将从堕落的加百列开始。”</p>

罗兰低笑一声，打量着面前的大天使，沉静的瞳孔里满是饶有兴致的意味。</p>

对方的形象无疑十分贴合传说。</p>

天使逐渐拟人化本来就是文艺复兴后，为了传教逐渐贴合人类审美而做出的改变。</p>

在最初的记载里，为了帮助人类远离诱惑，驱赶恶魔，他们的形象往往都是可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