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有点自知之明如何？（1/2）

——风雨欲来。</p>

在少女的俏脸上，是一副无比平静的表情，往常总会闪烁着星光的眸子里，此刻也如幽冷的深潭，没有丝毫的波动。</p>

食蜂操祈的纤手微微颤动，让带着莫名讯号的韵律传达出去。</p>

因为之前的灾难，学园都市的武备已经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投入这场战斗。</p>

不远处的一方通行和上条当麻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已经将注意力投了过来。</p>

但少女明白，和现在的状况相比，这种举动根本无事于补。</p>

她抬起头，凝重的观察着面前如枯木般的瘦削僧人。</p>

他披着对于僧人来说，有些过于华丽的紫色法衣，脑后的领子像是火焰一样高高的竖起。</p>

从拼贴在法衣外侧的闪亮黄金来看，比起佛性，旁观者首先感受到的恐怕是深重的欲念。</p>

被他握在手心，由纯金而打造而成，充当拐杖的长剑更是加重了这样的刻板印象。</p>

可僧正的样子却足以纠正这些偏差。</p>

死寂的灰色皮肤，骨瘦如柴……或者说，就是一层人皮贴着骨头的干枯肢体。</p>

就算有着那令人不容忽视的气势，他给人的观感也介于腐朽的老人和活过来的尸体之间。</p>

最引人注目的，还有深陷的眼窝中露出的瞳孔。</p>

眼白的部份是漆黑如墨的黑色，显得森冷而残酷，虹膜的部分则是野兽般暴虐的绿色。</p>

食蜂操祈认得这幅姿态。</p>

在知道魔神与魔法侧的联系后，她就通过学习装置大量恶补了各个宗教中的成神仪式，而眼前的僧人，无论是装扮还是特征，都完美符合即身佛的仪式。</p>

与香火塑造的金身佛，用功绩与学问换来认可的活佛不同，这是一种相当特殊的仪式。</p>

有成佛之意的高僧需要主动将自己关入小地下室中，不吃不喝保持打坐的姿态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直到成为干尸为止。</p>

如果被逼到这种程度，仍能在死亡面前保留信仰与坚定不移的姿态，才能被称为即身佛。</p>

没错。</p>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p>

尽管魔神对于支配世界与人类都毫无兴趣，但考虑到性格与出身各异，有就是想要亲身参与到凡人争斗的怪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p>

但既然都决定了参与进来了，为什么还要用地震和巨人这种对他来说只是玩笑般的袭击来打招呼？</p>

“只是因为一个很简单的理由而已。”</p>

僧正仿佛要节省时间似的简洁说道。“就像欧提努斯无法与我等真魔神并列一样，与其他魔神相比，老朽在贯彻始终这方面，也没有那么高尚。”</p>

他咧开了干枯的嘴角，像是怀念一般露出了笑呵呵的表情。</p>

被人称为僧正的魔神与其他的同类有着明显的不同。</p>

但这并不是因为这个名字在佛教的相位名声不显。</p>

再对世界随心所欲发泄怒火的过程中，把名字从宗教里搞丢的人虽然不多，但在魔神中也不是个例。</p>

僧正与其他魔神不同的理由在于，他一开始就没有被佛教的相位赋予名字。</p>

虽然他完美了执行了仪式，获得了即身佛，也就是魔神的力量。</p>

但和北欧那种斗争为主题的相位不同，在与众生息息相关的佛教相位中，拥有力量并不是成佛的条件。</p>

能被僧正自己掌控的仪式前半段只能保证他获得‘神’的力量，但经历死亡获得力量后这一环节后，接下来的过程才是重中之重。</p>

也就是让众生检验他的成果，并认可他的地位。</p>

脱胎于众生的，以宏愿让灵魂升华的佛教相位，让僧正只花费了一世就以凡人之身超越六道成佛，成为了完全体的魔神。</p>

在享受这一优越条件的同时，他也自然要承受这份优越带来的弊端。</p>

由于出身寺庙的政治因素，僧正的成果被强行否定了。</p>

他没有得到认可，没有得到祭祀，也没有被赋予道路应有的佛名与职责。</p>

所以这样的僧正，只是一个空有拯救众生的执念，不知道道路的错与对，行为的善与恶，迷茫而彷徨的而已。</p>

“所以，老朽虽然也在期待不存在于六道中的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可如果原以为花上一辈子也不知道能否搞定的愿望，区区数秒就完成了，那么剩下的力量该如何是好呢？</p>

只是比起其他多少还知道愿望实现方式，在失望后彻底摆烂的魔神不同，僧正尤为甚之。</p>

因为他甚至判断不了自己与愿望的距离。</p>

就像罗兰给她讲述过的，那个名为魔术师杀手的故事所描述的一样。</p>

只知道要达成世界和平的愿望，却对过程与圣杯一无所知，所以才寄希望于万能的许愿机。</p>

只不过和那个搞反了过程与结果顺序的男人比起来，僧正要更夸张一点。</p>

没有标准的他甚至都无法分清让所有人灵魂物质化达到永生和让黑泥吞噬所有生命哪个更贴近他心中的和平。</p>

为此，身为世界基准点，能够判断扭曲程度的仲裁者是必须的。</p>

必须到他甚至愿意屈身来考验这个世界，并发出邀请。</p>

这么想着，食蜂操祈深吸了一口气，撩了撩自己蜂蜜色的长发，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华丽笑颜。</p>

在她平静的瞳孔中，僧正腐朽的身体正被巨浪般的阴影覆盖。</p>

那是已经降临的亚飞军团对准目标的象征。</p>

不止是她，就连已经赶来的一方通行和上条当麻也是如此。</p>

对于僧正没有降低的音量的发言，他们听得一清二楚，可尽管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但二人还是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拳头。</p>

“虽然我不是很懂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总而言之，你是想破坏掉现在的世界吧！既然如此，我就绝不会让这个幻想成真的！”</p>

因为并没有像原着那样深入的接触到真相，上条当麻对于魔神与危机还有些一知半解。</p>

但这并不妨碍他清楚的认识到一件事情。</p>

一个拥有能够毁灭地球能力的人，却仍然愿意花费时间制造一座座城市让现有的生命保留下来，就算坏，他也坏得并不彻底。</p>

上条当麻也并不是没有听过对蓝梦公司这种专权体制的抱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