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天下苍生(2/2)
去自去耳,吾何阙而追。</p>
来自来耳,吾何妨而拒。</p>
吾岂厌喧而求静,吾岂好丹而非素。</p>
汝谓松死吾无依邪,吾方舍阴而坐露。”</p>
觉海听了问道:“相公诗中白鹤,红鹤喻谁?是章三相公和章子厚吗?”</p>
王安石失笑道:“连你也这般觉得,其实白鹤是大师,红鹤是行祥。我以此喻之,无关朝政。”</p>
觉海听了释然,行祥是另一与他争论僧人。</p>
觉海道:“是贫僧多虑了。世人揣测太多,当今天下人都在议论他们二人,连我这方外之人也不免好奇。”</p>
王安石没有多言语而是道:“二人都是见任大臣,老夫如今不好再过多评说。老夫虽退隐钟山,但世人多牵强附会,以为以诗隐喻政事,真是百般烦恼不自由。”</p>
觉海道:“是贫僧的过错了。”</p>
王安石道:“无错无错,大师是真正方外人了,也不免如世人揣测,更不用说世人。”</p>
“其实我心未静,不好多言,更不好多加揣测他人。也不知此生能否有放下的一日。”</p>
觉海叹道:“相公惦记的不是名利,而是天下苍生。”</p>
“既相公恐着述搜索劳役,心气不正,何不坐禅了事。”</p>
“坐禅之事从不亏人。余数年欲作《胡笳十八拍》不成,夜坐间已就。”</p>
王安石笑道:“我从不坐禅,心静只在行卧中得来。”</p>
觉海道:“相公心胸开阔,真是视名利如脱发,甘淡泊如头陀。贫僧佩服!”</p>
……</p>
延和殿上。</p>
章越看着蔡卞和王安礼,没错,王安石的话是真的。</p>
章越拜相之后,几乎隔一段工夫便给王安石写信,书信往来竟有上百封之多。王安石吸取了上一次书信给沈季长过目的教训,没有再给别人看过章越的书信。</p>
但章越不同。</p>
章越就政事经义时常在信中说给王安石听,就好似闲聊一番。</p>
章越还吹捧王安石‘文章追孔孟,事业过伊皋’之语。章越知道王安石这人吃捧的,所以书信中多是这般话。</p>
而章越在王安礼和蔡卞面前,也是丝毫不避讳当年是王安石‘舔狗’的故事。</p>
当然此话也非虚。</p>
章越当年确实崇拜王安石,还崇拜得不要不要的。梁启超评价王安石是三代以下越影响很大。</p>
不过之后章越身处熙宁变法之时,自己身处此间,却认识到新法确实颇有弊端。作为当事官员,他对新法不免颇多异议。</p>
这又从崇拜王安石到批评和质疑王安石。</p>
但王安石罢相之后,自己到了王安石这个位置。章越又重新正视起王安石变法,比如他之前一直批评的‘一道德’以及新政中种种政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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