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狗韩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1/1)

“世子?”季沧海喊了一声。 韩枭收敛视线转头看:“将军有话说?” “啊,倒也无事。”季老爹心里有数了。 想到之前韩枭说家教甚严没什么好友,估计是同龄人之间的关注? 看就看吧,又不是大闺女还怕人看不成。 季沧海夹了两口菜肴,想了想又问。 “方才世子在主帐中那番言论,可是来时王爷嘱咐过?” 若说想出一套连环计是这孩子饱读兵书,厚积薄发。 但敲打众将 似乎不是韩枭这个年纪能想到的。 “将军好眼力,临行前一夜我父王是嘱咐了些,”韩枭实话实说,也没想着独自揽功,“包括‘请君入瓮’的连环计,父王从前就与我推演过几回,他叫我来了瞧着实况随机应变,大胆在军中说出想法,给众将军做做参谋。” 倒也不是凭韩枭一个人,瞬息就能想的这般周全。 从前在家就有过此等推演。 “原来如此。”季老将军点点头。 这么一听心里踏实多了。 背后有韩王那老狐狸坐镇,想来这套连环计可细细研究,不是少年空谈。 提起军中的事,韩枭嗓音端正不少。 “我父王还说‘纸上谈兵易,贯彻始终难’,具体该如何调兵遣将,还得由您和钟都督仔细商议,力求稳中有序,方可使计谋圆满落实。” 比如哪个将军擅长什么,识人重任。 每支营部灵活调配,分工合作。 才可保证计划的每一环都环环相扣,引匈奴按计划入局,进而把控全局。 这些可不是韩家父子能掌控的。 还得要将军们妥善安排。 这就叫术业有专攻,施计者与行计者缺一不可。 并不是空口说出计谋就天下无敌了。 重在实施。 “世子如今长成了,倒真能替你父王分忧些许。” 季沧海朝韩枭刮目相看的瞥了一眼,捎带赞赏。 “将军谬赞。”韩枭唇角笑意扩大。 原来被人直白称赞是这种感觉? 他从前没体会过,父王几乎不会夸他,只会无尽的打击。 心底有种被认同的喜悦感。 少年在阳光下,坐着的脊背都挺直不少。 韩枭义正言辞:“其实,我这也是想尽力替将军们分忧,男儿在世要力图一方百姓安稳,以保家卫国为重。” 哟,这觉悟。 对面的陈老五捋了捋山羊胡,不住点头:“世子说的好啊。” 牛得草和孟不凡也跟着点点头。 陈老五朝老将军说:“新一茬的孩子们都长起来了,瞧见他们就像瞧见咱年轻的时候,咱这些老家伙也能放心不少,家国后继有人呐。” “那是,”季沧海应声,又转头跟儿子闲聊。 “我瞧钟家那个孩子也不错,有他爹年轻时候鬼灵精的模样,是叫钟恒?” “钟恒,我喊他猴子,”季清欢把饭菜咽下去才回答,“当时我们被匈奴追的满山跑,全靠钟恒沿途发现山洞,哎,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只瞥几眼就能判断哪有山洞?” “那天领着我们连钻好几个洞,最后才有机会跳江逃跑,我们几个能活下来,钟恒有大功!” 陈老五惊讶:“哎呦,如此说来还真是不错。” “你忘了,他爹钟旭就擅长打山林战,当年咱奉命”季沧海停住瞥韩枭一眼,扭头轻咳,“那时候就看出钟大都督的机灵之处。” 这是说当年他们奉朝廷之命打南部。 跟钟旭在山林也有正面碰撞,打的山林战,被钟旭坑了好几回。 不过这话不好当着韩枭的面说出来。 旧仇重提,他们作为胜利的一方不好太嚣张。 韩枭低头吃饭,只当没听见。 只在心底冷笑两声。 当年? 那可是他们南部多年无法遗忘的耻辱! “” “老爹,你们待会儿就在隔壁睡,隔壁帐篷是空的。”季清欢边吃饭边说。 贺铮去给白檀他们送饭了。 李文也在医帐那边照顾弟弟李武,以及白檀。 钟恒那小子吃了迷魂散,这会儿估计还没睡醒呢。 曹承枫跟他爹待在一块儿,也不会白天回来睡觉。 季沧海自然愿意:“也好,我们小睡片刻就要往水师营去了。” 他得把最新战术带到水师营,跟吴长峰商议一番如何布控,还有些军务要处理。 而且两万季家军还在水师营呢,得去带回来。 “这么急?”季清欢也有点急了。 他老爹也太累了些! “事多且杂,匈奴还在朝水师营进攻,”季沧海说,笑着安慰儿子,“你仔细养伤,等好了爹派人来接你。” 韩枭忽然咳嗽,眼巴巴朝季将军望了一眼。 “哦,还有世子殿下,也要仔细养伤。”季沧海随口补充。 这世子私下里的心思很好猜,捎带孩子气。 想要关注和关心。 “嗯,”韩枭这才高兴,笑眯眯道,“季将军放心,我会替您照顾贤兄的,来,贤兄吃菜” 他给季清欢夹了一只红烧排骨。 “?”季清欢板着脸没接。 任由韩枭的筷子夹着排骨停在空中。 装装装! 狗韩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季清欢咬牙低声说:“这是我爹又不是你爹,你装这么殷勤干什么!” “贤兄误会了”韩枭窘迫抿唇。 他本来肤色就白,在太阳下水灵灵的冒着细绒毛,抿一抿淡粉色的唇瓣就颇显可怜。 声音又弱,活像是被季清欢霸凌了。 “阿元,”季沧海注意到这一幕,严肃蹙眉,“人家好意夹菜,你岂能是这副表情?”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这是韩问天的儿子。 季老爹知道阿元不喜欢韩家的人,但表面还是得装装样子的。 否则传出去 不是叫人议论说他家阿元太倨傲? 季清欢憋着一口气,回:“是,多谢世子。” 他端起碗碟,把那只排骨接过来。 但直到饭局结束都没碰过。 季清欢送他爹和三个叔叔去隔壁帐篷,饭桌上只剩韩枭一人。 “” 韩枭盯着季清欢的碗,暗含不悦的眯了眯狭长眼眸。 方才面对季家人那抹友好的表象,也瞬间消失殆尽,露出有些厌世的阴鸷神情。 事实上,他也觉得憋屈。 独自一人坐在饭桌前的黑衣少年,在阳光下垂着眼皮,自言自语。 “就该把你绑起来,只能见着我一个人,等饿上几天就不敢不吃我给的食物。” “还是对你太好了,让你敢屡次践踏我的心意。” “总有那么一天” 他要把季清欢囚禁到某处。 只有他一个人能找到,也不给季清欢反抗逃脱的机会。 还可以绑缚住手脚,让季清欢什么都不做,只需好好的每天等候他回家,只跟他一个人说话,吵闹也罢,昏睡也好。 只要人在身边,韩枭就舒心了。 快到匈奴退兵的那天吧。 或者是—— 等他父王不再需要季家人。 到时候,韩枭会把季家人全都送进地牢,戴上脚链关起来,连同那个在西夏的季家长女,也抓回来。 逼着他们参加他跟季清欢的婚宴酒席。 从那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来跟他抢季清欢。 如果季清欢表现好的话,韩枭可以考虑叫人从地牢里把季沧海带出来,给季清欢看看。 不听话就不给看。 反正季家永远都是南部的罪人。 谁叫他们当年给朝廷当狗,欺辱南部! 如此绝对掌控,韩枭才有安全感。 此刻,望着季清欢和那几个中年男人的背影,他眸光暗含期待。 只盼望南部跟季家人‘合作’顺利,快快退敌吧。 韩枭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季沧海走了。 季清欢要跟韩枭同吃同住三天,等着老爹接他走。 第二天的清晨。 韩枭躺在隔壁床上,军中药童正给他俩的伤换药,韩枭连着抛出几个话题,季清欢都不理会他。 直到韩枭眸底闪过晦暗,无奈提起:“季将军他们应该到水师营了,听说那边的战况” “如何?”季清欢眉眼冷淡的转头看人。 总算搭理韩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