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人生中的选择（1/2）

这手机上的是李湉的私人号码，自从去年的那个熟悉号码销声匿迹之后，平时除了每周六晚上固定的与爷爷奶奶通话的环节之外，便再也没人会打进来了。</p>

此时拨进的这个吉森省号码，她看了两秒钟，心中隐隐有了猜测。</p>

电话接通，李湉没有率先开口，这是必备的职业素养，对待陌生的来电，如果已经接通，最好的做法是不要让自己陷入先手不利的境地。</p>

“下午好，李小姐。今天中午吃的什么，有没有想起我呢？”</p>

果不其然，是方若星那悦耳的嗓音，带着似曾相识的语调。</p>

“……”李湉没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对方把话题引入正轨。</p>

方若星也不说话，通话中的两人仿佛都被施展了禁言咒语，她只能从对面传来的细小声音中分辨出独属于李湉的轻微呼吸声。</p>

她当然可以直接跑到李湉那边去直接看着对方，可这种来自听觉的朦朦胧胧，体验感也相当不错，让她想起了大学时候两人在各自寝室里煲电话粥的时光。</p>

（还是最好不要在寝室里这么干嗷，很容易惹人讨厌的！）</p>

本来想着就这样沉默下去也不错，李湉那边的声音突然大了些许。</p>

坏了，这是要挂电话！</p>

方若星连忙挽留一言不合就挂机的李湉：“别挂别挂！我有要紧事和你商量！”</p>

“我上午不刚和你说过的吗，我住在星汉小区，然后呢，嗯，我今天遇到你了，心情很好，所以就到附近去逛一逛，结果呢，就发现了离我小区不远的另一处，叫什么汉府家园的小区……那里面的建筑物都挺有年代感的。”</p>

李湉没忍住，言语中带着隐隐的火气：“方若星，如果你只是想来找个人消遣的话，那我可以把我的队员卫洛煌推荐给你。反正你手眼通天，大概也有他的手机号吧？”</p>

我还真有他的号码，不过只是为了避免那小子图谋不轨所做的预防措施罢了……嗯，卫洛煌是那个带兜帽的，天天在手机上看些二次元动漫，还遮遮掩掩地不敢让别人发现。</p>

方若星继续说道：“那我挑重点讲，汉府家园内部有一件非凡之物，只能确定存在，大概在3号楼的三层，但不知道它的具体信息，想要邀请你们一起处理。”</p>

“……影响范围如何？”</p>

“很大。”</p>

“有多大？”</p>

“单纯就我所见，几乎整个小区，乃至周边的道路都被囊括在了它的影响范围之内。”</p>

李湉面色逐渐凝重，她缓缓坐起身来，看向自己腰间的短刀和扑克牌：“我知道了，三日内我们会前往处理。”</p>

“千万记得要小心一点。”</p>

方若星叮嘱完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这反倒出乎了李湉的预料，直到听见听筒里不断响起的嘟嘟嘟的声音，她才确定方若星竟然没有趁机再骚扰她一会，与之前留给她的形象相去甚远。</p>

不过这本来就是件好事，方若星少说两句，她也乐得轻松，将这个号码保存到工作电话的通讯录中一份，顿了顿，在私人电话号中也留了一下。</p>

反正她又不会主动找方若星，而方若星联系她也多半只会通过私人号码，这样保存一下也免得日后看见陌生号码下意识地拒绝接听。</p>

“唉……”</p>

结果这一次突如其来的通话，李湉也没能找到恰当的时机，让她插入关于之前合作的细节性话题。</p>

不过正如方若星上午所“猜测”，根据总部那边某个“专业人士”的推算，【不可视】小队起码还要在岛城这边停留起码两三个月的时间，这次【非凡指数】的异常变化事件才能得到彻底解决。</p>

换言之，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和方若星周旋。两三个月后，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方若星出尔反尔，携带着0051潜逃，到那时也就给了她一个教训这个讨厌的女孩的理由。</p>

在此期间的合作关系只要能维持，她的小队就等于是多了一个还算可靠的战力，毕竟火车上的神秘男人能够做到一打二，使经验老道的李志宏、萧何组合一死一重伤，战力不可小觑。</p>

换做是【不可视】的成员，除了李湉以外，哪个都做不到这种事情。</p>

而方若星又能做到从他手中夺下0211，侧面印证了她确实有着底牌可用，起码不像她口中自述的“弱女子”。</p>

事态发展还在初期阶段，无论怎么选择，总是有很多种抵达预定好的终点的道路。</p>

李湉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习到了这个道理，如果早上吃掉三颗糖果，晚上吃掉剩下的四颗糖果，罐子里会变得空空如也。</p>

同样的，如果早上吃掉四颗，晚上吃三颗，罐子一样会空出来。</p>

就算她忍住了自己想吃糖果的欲望，那个本该还剩七颗糖果的罐子也会被讨厌的弟弟吃个精光，到了晚上，一样还是一颗不剩。</p>

与最终的结局相比，过程中所谓那七颗糖果的甜蜜所能带来的慰藉或许根本不值一提，起码在年幼的李湉眼中就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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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逐渐就对弟弟的放纵顽劣逐渐有了更多的包容性——只要她自己本身对于结局没有期望，这些事情自然就都算不上什么大事，更不可能让她产生强烈的情绪波动。</p>

在她大约四五岁的时候，父母曾经当着一群不认识的叔叔阿姨的面，亲切地询问李湉是否愿意继承他们的“事业”，为了维护全华国的人民安全和幸福而成为一名秘密战士。</p>

只要她点点头，他们就会尽心尽力地培养自己的独生女儿成为合格的下一任特别反应处的人员。</p>

而李湉对此的回答是“不想”，这极大的触怒了印象中寸头，国字脸，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的父亲——这种最基本的询问，哪怕是小孩子，基本都不会拒绝，更别提在这么多人面前！</p>

李湉毫无疑问地令别人记住了她，大家都知道了老李家的闺女没有“天分”。</p>

第二年，弟弟就出生了，这一次，父母没有再采用和对待李湉一样的当众询问，也许是他们吸取了教训，也许是教育理念的进步，总之，弟弟不需要表态，就开始了为未来工作打基础的训练。</p>

至于李湉，父母并没有过多苛责她，她依然可以吃好喝好，健康成长。只是相较于弟弟，态度明显有了区别，缺少了一份真挚的亲情。</p>

李湉只是单纯地幼儿园毕业、小学毕业、初中、高中……按照父母随手安排好的人生轨迹，一步一步地成长为标准的优质女性。</p>

直到在高考后填报志愿这一步，她不知是受了谁的影响，自主填报了津城的一所大学。</p>

那所大学在名牌大学中排名中流，虽然知名度很高，条件也确实不错，可按照她的高考分数，理应有着更好的选择。</p>

直到录取通知书发到家里，父母才知道了这件事，不过他们也没有对此提出什么意见。</p>